第九章(1 / 1)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受苦的隻有自己。

不知道是師父偽裝得好,還是自己太過天真。

這次若不是那個老頭提醒,他不會想到,隔壁的隔壁還有著許多師兄師弟也受著同樣的苦楚。

那是他從未謀麵或者偶爾碰上的同門。

許是師父對他也有幾分真心,竟不曾禁止他的行走。

師恩重,良心痛。

老者說還有許多他的女同門也飽受著這份苦楚,但是他卻找不到她們被關於何處。

這幾日他不時避開師父在門派中尋找,可一無所獲。

“清風,快到為師這裏來。”

歸成真君傳音道。

夏清風皺皺眉,看了眼笛子,隨即將它收好,跳下樹,往師父居所走去。

師徒二人的居所實則隻有一牆之隔,但他卻不願翻牆而過,寧願繞著遠路,多走幾步。

“吱呀。。。”

推開房門,他走到坐在幾邊小憩的師父那裏,行禮道:“拜見師父,不知師父喚徒兒來有何要事?”

一個儲物袋被置於長幾上。

夏清風著眼看去,卻是師父常用的那個儲物袋,他不解。

“師父,這是何意?”

“為師前兩日偶然得到一件法器,乃是一把扇子,名喚紫英扇,一扇生風,二扇生水,三扇生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你拿去吧。”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夏清風在心中呐喊。

每次從密室出來後,師父都會把自己的一些寶貝,靈石送給他,既然已經傷害了他,為什麼又還要這樣?

難道送了東西可以減少他心裏的負罪感嗎?

可惜,一個人忍耐了一次,兩次,甚至三次,那麼他有可能還會忍第四次,第五次。

夏清風握緊了藏在衣袖裏的拳頭,他好想一把揮掉桌上的那隻儲物袋,大聲告訴麵前的這個虛偽的人。

他不需要,不需要,以後都不需要了,因為他不配做他的師父。

但是他沒有,他隻是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是伸出右手,拿走了那隻儲物袋,且道:“多謝師父恩賜。”

“恩,徒兒喜歡就好,明日為師便是要開始教你煉丹了,今日回去好生準備一番吧。”

夏清風應是,起身離開。

走出房門的瞬間,他想起了自己當日在密室裏所受的痛苦。

所以,夏清風的內心是糾結的。

但現在,糾結的不隻他一人。

。。。。。。

林春白在洞府裏待了十天後,終於憑借著自己的本事打開了石緣屋的大門。

瘦了一圈的她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涼風,微微張開雙臂。

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慶幸,慶幸自己擁有了《煉神訣》。

這一刻,她決定,一定要保護好《煉神訣》。

十天,隻用了十天的時間,她就恢複了神識,雖然沒有受傷前的強大,但至少恢複到正常人水平了。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每一次的受傷,都可以當做是一次新生。

可林春白糾結的是,要不要把神識傷已經好了的消息告訴師父,甚至是大哥。

師父和大哥固然可以給她保守秘密,可秘密若是讓第二個人知道了,那就不是秘密了。

但若是不說,他們恐怕會一直的擔憂下去。

“小妹,你終於好了。”

“三姐,你可是嚇死我了。”

異口異聲的話語從杏樹下兩位年輕人嘴中說出。

林春白尋聲看去,卻是一喜。

原來樹下坐的正是林春生和林春末,他二人起身往門口走來。

而林春白也顧不得剛才的那個問題,隻笑著走到他們身邊,道:“大哥,三弟,你們怎麼在這裏?”

“今日無事,恰好三弟從家中回來,我稟過九禹尊者後,便帶著他來看看你,小妹,怎麼樣?好點了嗎?”

林春白點點頭,攤開兩手稍轉了幾下,道:“大哥你看,我好得很呢,倒是小弟,你從家中回來,爹娘可還好?”

林春末已經從當年的那個小孩兒長成一個大人了,若不是林春生在此,林春白還不一定認得出來。

他們姐弟二人有十多年未曾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