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到有,從有到無。
神識對於修士來說,不可或缺。
有神識的修士與無神識的修士,就好像正常人與傻子的區別。
林春白不想成為傻子,所以她努力地忽略自己腦海中如劈裂般的疼痛,運起功法,開始修煉。
因為沒有神識,她內視不了,甚至在一開始連丹田裏的靈力都調動不了,可是當功法運行了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後,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靈力流入經脈中的通透。
盡管隻有一絲,可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一開始因為疼痛而冒出的汗水漸漸幹去,林春白扭曲的表情也緩緩平靜。
九禹尊者打開石緣屋大門所看到的就是徒弟安靜修煉的場景。
他知道自己徒弟神識的異常,可他不知道,原來徒弟可以忍受神識消失的痛感,那不是撕裂,而是消失。
一個正常的修士,神識突然消失,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將逐漸歸於平庸。
因為不是誰都能忍受那種痛苦的。
九禹尊者沒有打擾徒弟,而是安靜的出去,他的眼裏有欣慰,有心疼。
或許自己該為徒弟去尋找一些更好的恢複神識的靈藥了。
歸雲派是個不錯的選擇,禦獸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如此想道。
林春白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正打算幹壞事,她隻知道自己好像發現了一件大事情。
自從有了第一絲靈力的運轉後,她頭痛的情況稍有好轉,而當有了第二絲的靈力後,她識海的大門竟突然開了一條縫。
《煉神訣》在微弱的靈力支撐下獨自運轉起來,從縫裏林春白可以看到它在繞著自己的識海裏轉。
以往修煉《煉神訣》,都是在靈力滿滿的情況下,搞得她以為這《煉神訣》太過高大上。
沒想到它還有平民的時候,但關鍵不在這裏,而是當《煉神訣》運作起來後,《道經》也隨之而動。
之前都沒有這種情況發生,林春白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好處便是雙管齊下後,她的頭痛有所緩解,她的靈力調動得多些。
此刻,在《煉神訣》的帶動下,林春白丹田裏的金丹也開始旋轉起來。
像地球繞著太陽轉一樣,金丹兩邊的珠子開始繞著金丹轉。
而在它們同時轉動的情況下,幾條透明的絲線將它們連接起來,就在絲線連好的一瞬,一大股白色靈力從金丹上冒出,隨即分散於丹田。
林春白察覺到此事,臉上露出了些微的笑容。
可是不過兩秒,她又皺起了眉頭。
自己是什麼時候結丹的呢?
不待她想個明白,識海裏又出了問題。
原來是識海裏的《煉神訣》竟飄向了《道經》,且黏在了《道經》的第一頁。
“啾啾。。。啾啾啾。。。”
突然一陣啾啾聲傳入腦海,林春白皺眉,是哪個不長眼的,自己好不容易增長了一點神識,就被這啾啾聲給弄消散了。
頭又開始痛了。
她咬了咬牙,繼續修煉。
石緣屋的外麵,九禹尊者手上提著一隻蔫頭巴腦的大鳥,大鳥整個羽毛呈現出黑色,隻有兩隻爪子乃是五彩色的,此刻被九禹尊者提著,那雙鼓起來的鳥眼睛翻成了白眼兒。
“吾說過,你等不要去打擾她,而你居然還敢用神識傳音,若是她傻了,你也逃脫不了。”
狠絕的話語響起,大鳥那雙眼睛微轉一圈,全身的羽毛也抖了抖,好似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情。
它急忙點點那隻鳥頭,懇求的望著九禹尊者。
九禹尊者視線飄向一旁杏樹後麵的猴子,哼了一聲,便是一陣風帶走了猴子與大鳥。
。。。。。。
歸雲派中,夏清風此時正在自己居所的一顆樹上橫躺著曬太陽。
他手裏拿著一隻玉笛,反複觀看。
想起自己這幾日所見到的東西,他突然一陣惡心,惡心自己做傻子,做聾子,做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