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見到綠洲,也沒有見到人煙,更是在砂礫餘溫還很高的傍晚沒有見到動物,哪怕是一條蛇,一隻蠍子或者一隻甲蟲。
至於玄苦走的路到底是不是對的,幾人都不在乎,荒漠這麼大,還怕找不到出路嗎?
此刻,已是黑夜。
他們三人準備在腳下的沙丘上休整休整。
“林施主,不知你可還有水?”
席地做好後,玄苦問道。
林春白點點頭,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壺水,遞給玄苦。
玄苦接過後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林春白見此便笑道:“玄苦大師,你這可不是高僧作為啊。”
玄苦哈哈一笑,道:“林施主你可是不知,平日在寺裏師父也管得忒嚴,貧僧若是舉止稍微粗魯些,師父便要我靜坐,還要求貧僧在無名殿外以老人麵目示人,貧僧的心裏別提有多委屈了,如今在這沒有外人的地方,貧僧可不得好好恢複一下本性嘛。”
林春白聞言隻想道:你還是不要恢複本性的好。
“對於西荒,你有多了解?”
突然,溫夙問道。
這話當然是問玄苦的。
玄苦思考了一會兒後,回道:“師父曾去過西荒,他言道:‘西荒佛法式微,道修稀少’。”
聽到這裏,林春白脫口而出,道:“有魔修或者邪修嗎?”
玄苦搖頭,道:“貧僧也不知。”
“吾等該如何通過荒漠中心風暴地帶?”
“這個溫施主放心就是,師父既然叫我去西荒,肯定是準備了一些東西的。”
說完,玄苦拿出一隻純木缽盂,頗是得意的道:“這可是我師父特意給貧僧的護身法器。”
溫夙卻是看了一眼後,又不再言語。
一時三人安靜下來。
先前說話時還沒發現,現在一靜下來,便是聽到四周窸窸窣窣的聲音,林春白放出神識一看,嘴角抽抽,涼快下來的沙地上,蜈蚣,蠍子,蛇,老鼠,還有幾隻甲蟲,已經在他們的周圍爬來爬去了,也不知道這老鼠和蛇是怎樣和平共處的。
“吾建議白天休整,晚上趕路,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白天確實很熱,雖然他們有靈力護體,但這荒漠空氣中靈力甚少,他們也不可能一直用靈力護體。
那麼,去除靈力的時候他們就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可想而知水份消耗的巨大。
摸摸腰上裝水的儲物袋,林春白道:“溫師兄,我沒意見。”
但晚上要比白天危險得多,白天氣溫高,毒蟲猛獸都出來活動了。
而且這荒漠之中並不是沒有妖獸,相反,妖獸居多。
可是,少數服從多數,玄苦就算想反對,也得看溫夙答不答應。
意見一致後,三人便又收拾東西,繼續上路。
林春白還把水與食物分作了三份,萬一三人走失,也不至於缺水而死。
聽說這荒漠中多流沙,今天是他們幸運,沒有遇到,若是明天她因為陷入流沙而與他兩人分散,希望不會被餓死,因為她還沒有學會煉丹。
但俗話說得好,想什麼來什麼。
林春白跟在溫夙後麵,踩著他的腳印行走,不料一個錯步,一腳踩空,然後以反應不及的速度消失在了沙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