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記得有那麼一個笑話,正在燒菜的媽媽讓兒子去拿糖過來,不怎麼來廚房的兒子問糖在哪裏,媽媽說是在鹽邊上。兒子找不到鹽,於是問媽媽鹽在哪裏,媽媽說她忘了……
現在瑞恩和胖胖就遇到了同樣的事,而且一點也笑不出來。它們原本寄希望於找到卡西,然後從它那裏打聽朵夏爾的去處。可現在這個問題看上去好像解決了一半,實際上卻毫無意義,那個神秘的卡西似乎和朵夏爾一樣難找。
流浪鼠們所掌握的信息少之又少,除了知道卡西是個年邁的老鼠之外,它們幾乎一無所知。瑞恩和胖胖不得不又在瑟卡斯小鎮上整整待了三天,毫無頭緒地亂找一氣。最後,流浪鼠們對小鎮的每個角落甚至是地下工程的了解程度已經絕不亞於小鎮鎮長了,可是那個所謂的卡西好像一個若有若無的影子一般,毫無蹤跡可尋。時間拖得越久,朵夏爾已經離開小鎮的可能性就越大,流浪鼠們簡直度日如年。
第三天夜裏,瑞恩和胖胖無精打采地蹲在一個消防龍頭的後麵,灰心喪氣的它們商量著當夜離開瑟卡斯到附近的地方再試試運氣。看著街上的行人、街邊的路燈還有櫥窗裏麵透出來的光和琳琅滿目的商品,不知不覺間,瑞恩忽然看到了什麼……它拍了拍胖胖的肩膀,正在發呆的胖胖嚇了一跳。
“怎麼啦,瑞恩?”
“你看看那個老人是不是有點奇怪?”瑞恩神秘兮兮地說道。
胖胖順著瑞恩的爪子望去,立刻毫無興趣地說:“瑞恩,別鬧了,那是個人!不是老鼠,肯定不是我們要找的卡西。”
“不是,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在幹什麼?”
“他似乎在收拾東西啊?怎麼啦,很奇怪嗎?”
原來,瑞恩指著的是一個歲數很大的擦鞋匠,弓腰駝背,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堆得一道道的,身上的衣服汙跡斑斑,還時不時地出現一兩個洞。胖胖在這幾天尋找朵夏爾的過程中,見到過這個老擦鞋匠好多遍了,他經常一早就蹲在大街上招攬客人擦鞋,每天夜裏街上行人稀少的時候收攤回家,現在老鞋匠又在收拾擦鞋工具和小板凳了。
“我已經看過他好幾次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呀。”胖胖對瑞恩的話顯得不以為然,甚至還有些相信瑞恩在和它開玩笑,隻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罷了。
“不是的。你看,他好像在和擦鞋櫃說話呢!”
果然,這時胖胖才發現,老擦鞋匠似乎正在對著鞋箱說話。
“這太怪了吧。鞋箱能聽懂人類的語言嗎?”胖胖也感到不可思議起來。
“我想那隻鞋箱裏麵可能有他的寵物。會不會和卡西或朵夏爾有關呢?”
“是有可能……不過,等一下,寵物和人類怎麼可能對話呢?難道老鼠和人類能彼此聽懂對方的話嗎?”胖胖有些將信將疑。
“不管他了,這或許是最後一絲希望了。我們索性碰碰運氣,跟著那個老人,看看他的鞋箱裏麵究竟藏著什麼。如果確認和朵夏爾或卡西無關,我們就立刻離開瑟卡斯小鎮。”
“好吧。”
老鞋匠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已經被兩隻毛茸茸的小家夥盯梢了,作為一個又窮又老的鞋匠,他根本不擔心誰會動他的壞腦筋。這幾天,老鞋匠的生意不太好,所以收攤後他不打算在任何地方逗留。
老鞋匠住的地方一點也不寬敞,甚至可以說十分狹小破舊,普通人甚至都不願意在那站上三分鍾。那是小鎮內唯一一座教堂邊上的雜物間,老鞋匠平時就寄居在那,因為那樣他可以不用在住所上花錢,剛才我們說過他一點也不寬裕。好在瑞恩和胖胖根本不在乎那些,它們去過比這裏髒得多的地方。
為了不被老鞋匠發現,流浪鼠們直接躥上了隻比普通人高小半個腦袋的雜物間房頂。為了便於瀉雨,房頂是斜的,亂七八糟地堆著瓦片。在房頂上還有一扇天窗,那是用來透光和通風用的。隔著天窗,瑞恩和胖胖看到了老鞋匠坐在一個舊凳子上,佝僂著背,一邊咳嗽一邊慢慢打開了鞋箱,輕輕地捧出了一樣東西。瑞恩和胖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居然是一隻老花栗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