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不必因為不明白動物的語言而感到沮喪或惋惜,同樣的困擾任何物種都有。尤其是希望通過跨物種溝通來獲得足夠多的訊息時,任何人、動物都會對上帝不能發明一種人畜通用的溝通方式而感到無奈。
瑞恩和胖胖小心翼翼地在動物休息所(就是存放大量籠子的地方)來回查看,希望能夠發現朵夏爾的氣味或任何細微的足跡。可是休息所內大型動物的氣味實在過於濃重,胖胖除了感到嗆鼻之外,對施展氣味辨認已無能為力。同樣糟糕的是,休息所內有大量的動物、籠子以及人類的移動足跡,瑞恩和胖胖根本無從分辨其中是否可能有屬於朵夏爾的足跡。
正當瑞恩和胖胖一籌莫展之際,離胖胖最近的一隻獅子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胖胖和瑞恩隻感到一股濃烈嗆鼻的味道從籠子裏直噴過來,肆無忌憚、毫不留情地直衝它們的嗅覺神經,弄得它倆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胖胖雙手捂住鼻子對瑞恩說:“我快受不了了……瑞恩,要不我試著問問它們,看看有沒有誰見過朵夏爾,如果沒有,我們就快點離開這兒吧。再兜逛下去,我連前天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瑞恩也雙手捂住鼻子說道:“要不你試試吧,盡量找長得像老鼠的動物問吧……其他的,估計聽不懂你的話。”
胖胖點了點頭,就一頭鑽進籠子堆找起老鼠的類似者去了。說實話,胖胖生平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種類的動物,好多都是它從來沒有見過的,它根本無從拿捏瑞恩所說的“類似”的尺度。“到底要長成什麼樣才算‘長得像’老鼠呢?頭像,尾巴像,身體像,還是全身像呢?全身都像老鼠的動物不就是老鼠嗎?”它一邊探頭探腦地朝籠子堆裏看來看去,一邊嘰裏咕嚕地自言自語起來。
無論如何,我們不得不承認胖胖的敬業。為了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它實際上已經放寬了“長得像”的標準了。隻要長得不像老鼠的天敵,它都願意主動和對方套近乎,打聽朵夏爾的行蹤。
於是它壯著膽子開始和各種動物交流起來:有吐著舌頭翻著眼睛的變色龍、站著睡覺的馬兒、縮成一個團睡覺的黑猩猩、閃著金燈似的眼睛的雲豹、被它吵醒的鸚鵡,還有擠成一堆睡覺的鴨子。可是胖胖這次還是失望而歸(之前的故事裏,我們也曾經說到過胖胖總是嚐試向異類打聽消息),很多動物都表現得漠不關心,也有一些覺得手舞足蹈嘰嘰咕咕不停說話的胖胖很有趣,比如那隻黑猩猩,居然伸出和人類差不多的手企圖抓住胖胖。當然,還有一些動物則顯得十分排斥,比如那隻雲豹,它直接張開嘴巴“嗷”了一聲,胖胖一溜煙地逃到瑞恩背後去了。瑞恩對胖胖的異想天開早就無從評價了,此刻的它隻好用一隻手遮住臉,無奈地搖搖頭。
“大家好,歡迎來到瑟卡斯大馬戲篷……今天的表演真是太精彩啦……哦,天哪……”終於有動物開口說話了,那隻被胖胖吵醒的鸚鵡開始重複它今天表演時的台詞。隻可惜,它說的話隻有人類能聽懂,剩下的恐怕連它自己也不明白在說什麼,更別說瑞恩和胖胖了。看著那隻拚命說話,並且等著訓練員給它喂食的鸚鵡滔滔不絕地賣力演出,瑞恩和胖胖隻能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無奈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