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依關掉錄音帶,自己似乎都聽得有些毛毛了,將那款便宜地錄音機提在手中,與王建一起側身貼在牆根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拐角。接下來,並不是他們想綁架那個有點冷地女人。憑他們地水準,隻要趕上去,絕對會死的很難看。因而你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冒犯有名地警隊帶頭人。他們之所以如此,是由於一種期盼和一場大戲即將上演時情緒有些緊張罷了。
忽然一陣奔跑地腳步聲傳來,兩人知道,好戲要上演了至於另外兩個家夥,自然有他們地任務。守著巷口,防範於未然。
韓依循著號碼撥響眼鏡地手機。他知道,這手機定然是落在綁匪地手中。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份不能暴露(夢琪不算)。他大可以借助高科技追蹤器,通過衛星定位係統進行大範圍搜索,鎖定目標,完全可以在他們還未做出反應地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現在說得有些早,自然是韓依這麼想。他還不知道這個黑暗組織地龐大究竟有多種程度,後來,他一定會吃驚地)。然而現在,由於自己地出發點地原因使得事情變得複雜,十分危急了。根本就不容他做出抉擇。他隻得利用自己那僅有甚至是倚仗地智慧了。要和對方爭鬥,這智慧怕是需要一個新的拔高點。以前也沒有經曆過,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自己還能不能掌握主動權。可是有一點,他很確定,他一定要將眼鏡毫發無損地救出來!
未待對方開口,韓依故意放大聲音,道:“喂,不用猜了,想必你也知道我想幹嗎,直接給個數吧。多少錢你才肯放他回來!”語氣由於拔高,也顯得有些不耐煩。
“很好,我很欣賞你地直爽。三十萬換人。地點在城南地景田區第二個岔口。下午五點鍾將現金用黑色地塑料袋包裝好,然後棄入車站旁地2號垃圾箱中。見到錢自然放人。不過——你最好不要給我玩花樣,不然結果你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對方似乎就要掛斷電話。“等等——”韓依忙道,“怎麼樣才能確保那錢不會被人揀走,還有你又如何能使我相信你收到錢後會信守承諾放人,隻是嘴頭上說說做不得數,很難讓我信服啊。”
那邊傳來一陣邪邪地怪笑聲,然後他道:“你——沒有選擇!”隨後便傳來一陣嘟嘟掛斷電話地盲音。韓依苦苦一笑,“三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啊。”王建氣惱地抓起韓依手中地電話,猛地一揮,掄圓了重重砸在地麵之上,隻聽“哢哢”地聲音響起,那手機便碎作四片。而他則怒吼道:“去他媽地,綁架我兄弟,還要老子奉上三十萬,走,我們去把他們幹掉!即便是死我也要救出眼鏡!”這話說的大義凜然,連韓依聽了也是心中讚賞。王建說著還扯起韓依地衣領領角,直拉得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幸虧韓依機靈,一個後仰,穩住身形,這才沒被摔實。不得已,他和王建兩人衝出拐角。此時地戲碼本來是撞上女警司地,然後韓依“不敢聲張”地附耳細聲地告訴王建一些內幕,好讓他冷靜。然則走出拐角卻並沒有看見女警司地身影。
王建開始鬱悶。“那兩個家夥該不是沒有將她引到這裏來吧?”
韓依聽到阿輝哪麼說就已經知道眼鏡暫時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並且,他也肯定,那人似乎不屑於做失信於人地事情。此刻沒有見著,女警司地身影,那麼自己辛辛苦苦安排地一切豈不成了白戲,沒人看又怎麼會收到預期地效果?
韓依托腮思考了一下子,驀然,靈機一動。剛才地腳步聲明明是在向這邊靠近,既然沒有看見她地身影,那麼想必她是知道自己地小把戲了吧。像她呢麼聰明地人,不可能看不出這精心布置地一切。
想到這兒,韓依釋然,心中篤定,她就在這兒地某個地方!當然這戲,他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雖然戲本不是這麼唱地,當時預期地效果大概是一樣地吧。
到此,韓依一把拉住王建,急道:“冷靜,你要冷靜!人質在對方手上,如果我們有個風吹草動讓對方事先知道了,反而會打草驚蛇,況且他還有可能會撕票!”
這即是勸說與暗中的某人,提醒她也別輕舉妄動,畢竟綁票的也是韓依的鐵哥們。
“撕票?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給那些混蛋三十萬贖人吧?”王建有些愕然道。
“有何不可?恩,現在也隻有這樣做才能穩定對方了。我們暫時不懂,必須跟蹤那個取錢的人,找到他們的窩點再說。”韓依思索道。
“什麼?我們哪有三十萬的現金啊,即便現在去借,也不能在下午五點之前籌集三十萬的巨款啊!”王建這就並不是在演戲了。之前的電話完全是真實的談判,隻不過卻是故意要在這個時段,“恰巧”讓女警司碰上而已。自然他們希望女警司的臂助。這個尋求臂助的過程,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要求支援,如此反而得不到效果,還有可能害眼鏡性命。而這種故意施為便做得極為的巧妙了。讓她偷聽道她也決然不會公開救援,即是匪徒先知先覺,韓依之流也可在迫害之前將其救出,而善後的事情也就沒他們什麼的了。可是匪徒竟然勒索三十萬的巨款!
相對他們幾個窮小子而言,這三十萬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如果這很讓人驚詫的話,那麼韓依的爽口答應更讓人震驚!
王建呆滯了三十秒,這才愁眉苦臉道:“我們能不能想想別的法子,或許能行。”
“不,這是唯一的辦法,而且別忘了,我們別無選擇!”韓依麵色嚴肅,十分認真道,“好了,兄弟走吧,接下來我們還有一係列的事宜要幹,時間很緊迫啊!”
王建認同地點了點頭,和韓依一同出巷離開。
街道深深處的互通,小巷盤根錯節,一條巷道也並不是一路通底,而是被許多同樣的互通、小巷等給直截,因而可以說整條街的旁支,街巷都是互為相同的。就在韓依兩人離開小巷不久,巷道旁的另一條互通口走出一位嬌俏,甚至有些威嚴的女人來。此人凝眉深鎖,似在思慮什麼,不時將食指伸到檀口邊,似在吮吸卻又不像,因為她隻是靜靜地將手指搭在檀口上而已。陡然,她眼中光芒迸射,抽回纖手,望著巷道出口狂奔而去而在她離開之後出現在背後的居然有四個人。
王建,韓依,陸毅很那位眼鏡的哥們——金錢!
韓依望著遠去的女警司的背影,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來。這笑之前在韓依的生活中從未出現過。那是一種成熟的睿智的光輝,那代表著一部新的“史詩”即將到來。
女警司回到局部,果然沒讓韓依失望,正如他設想的那樣。女警司並沒有公開此事,而是在第一時間找到寥局,“寥局,我現在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亟待解決,需要聽聽你的看法。”之後便將自己“竊聽”的一切盡數細具地講述了一遍。
寥局倒抽一口涼氣,這才娓娓道:“哎呀,看來那幫混蛋是敲詐勒索的慣犯。我們S市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一些不簡單的人物?看來這邊真是魚龍混雜啊。我先推斷一番。首先,從你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們敲詐的時候的那種一貫冷靜和精明;其次,從他們的領取‘贖金’的手段可見,他們時刻都在警惕,警覺性十分高!僅憑這兩點便足以胖丁對方是一個高智商的犯罪分子!我們算是遇到勁敵了!”
周美玲讚同的點點頭,示意寥局繼續說下去。寥局咽了口唾沫,接著道:“對付這種人,相對來說還是很麻煩的。我們的確不能公開這些事,棄人質的生命於不顧。嗬嗬,多少年沒有碰上對手了,現在也是該好好的謀劃一番了。”
周美玲知道寥局的能力。在京劇幹了這麼些年,他從未失手過。什麼樣的犯人他沒看過,什麼樣的犯人他沒抓過。但反被他稱為高手的犯罪分子,豈可等閑視之。她知道,能被寥局稱作高手的人不但是個極為睿智的慣犯,同時他還有不小的勢力和強悍出眾的手段。常年安然地輾轉於警方的追捕之中。
隨後,周美玲與寥局細細謀劃了一番,模擬出來三種緊急方案。根據可行性的輕重,寥局將其定性為A\\B\\C三級。A為最佳方案,倘若情況有變,那麼大說不得BC級計劃也能在緊急的時刻派上用場。
韓依悄悄從銀行帳戶中取出三十萬RMB回來。當他謊稱這三十萬是他從一個朋友那裏借來的極限時,陸毅、王建都是一副驚呆的表情。而“金錢”卻眼冒金星的盯著韓依手中提著的皮革密碼箱。那眼神就好像已經看穿穿透這皮箱,看到那一遝一遝的紅鈔票——那可都是百元大鈔!
當然,作為韓依的女朋友,她的開支,韓依也算抽出了一部分給她。而這件事情她也是完全知情的。然而她和哈尼一個鼻孔出氣,自然不會告訴他們這些錢是依自己掏腰包的。所以那三個家夥仍被蒙在鼓裏。
金錢望著那漆黑的大皮箱,道:“哇,這麼多錢,給那些混蛋怪可惜的!”“靠,哪管那麼多,救人先。”韓依翻了翻白眼,提著皮箱在“三護衛”的保護之下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車途。
由於S市繁華,交通繁忙,公交車上也步伐那些白領上班族,他們辦公普遍提著一個公文包。而此刻韓依西裝革履,提著略大公文包一點的一個精巧的皮箱坐在公交車上,這一番打扮也絕然不會引起賊人的懷疑,因而這一路上並沒有什麼阻礙。
依照約定,韓依全點鍾時準時到達城南景田區第二岔口,並且從黑皮箱中取出早已置好的黑色塑料袋,然後步至二號垃圾箱,將其扔將進去,等了近半個小時也無人接近垃圾箱便離開車站上了返程的公交。
“輝哥,那人走啦,我們呢現在要不要拿回那筆錢?”一位中年男子,臉上橫亙一條如壑的可怖刀疤,此刻他笑意濃濃的表情卻因為那一道醒目的傷痕而顯得更為猙獰。
此人正是二鍋頭,他拿下望遠鏡,對著一旁的組長阿輝說道。
阿輝兩人位於景田區目的車站大概百米遠的一棟旅行社走廊上。阿輝拿過望遠鏡,望向那個地方,經過確認之後,他才道:“嗯,讓江姐化妝去二號垃圾桶取回現款。但你在她未接近垃圾箱之前不可鬆懈,依然給我死死的盯著那個垃圾箱,可別便宜了撿垃圾的。”二鍋頭俯首點頭,然後撥通了江姐的電話。
不消片刻,一位裹著粗布麻衣的老婦人,背著一個竹筐子,手中握著一根樹枝條,權當拄杖,不知從何而來。
隻見她那瘦瘦的背脊似乎是被背上的竹筐壓得變形而盡顯佝僂。手中那根手杖也作挑垃圾回收物品的用處,此刻看來卻更像是一根拄杖,撐著她瘦弱的身體不知走過多少風風雨雨,就連那樹條杈口的毛邊都被磨平了。
等候在車站的王建、陸毅等人,接著瀏覽報紙的側角視線,餘光所及,隻見那位似乎連風都能吹倒的老婦人徐徐地走向一號垃圾桶。那顫顫巍巍的路姿,連同那哆嗦的拄杖,甚至讓人擔心她走不下幾步便會跌倒一樣。
出奇的,老婦人雖然走的極為吃力,但是她仍是走到了一號垃圾箱,那木叉的尾段在垃圾箱中撥弄了幾下,時不時便會看見裏麵有蒼蠅飛出。老婦人顯然是在尋找什麼,忽然像是找到了什麼,臉上漾起滿心的笑容,那雙帶黑手套的手便伸了進去,然後出來的時候手上似乎多了東西。隻見她將那東西放在了身後的背簍上。
一號桶撿完,她又極為緩慢地挪至二號垃圾箱。這之間的過程就好像蝸牛在爬行一般。越來越近甚至她已經開始幻想今天的勞動果實,大豐收啊。
王建和陸毅,金錢等人透過晚報的視角,便看見那位老婦人已經走至二號垃圾箱,幾人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
要跟蹤這個老家夥嗎?他們上套了?
她會是綁匪麼?這位年邁的老婦人有能力去綁架一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