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嚴格和勤勉來約束和督促下屬(1 / 3)

沒有哪個領導不希望自己在下屬麵前有威望、能服人,因為威望不僅僅讓領導者有了麵子和尊嚴,更可以使權力的行使更富有效率。同時,領導者還要善於以靈活的手段處理各種複雜的問題。權力是一把雙刃劍,要想讓它既能為自己塑造形象又不致傷及本人,就要看舞者的“劍術”了。

領導形象的威嚴和尊崇不是可有可無的,而是對下屬實施有效管理的必要保證。你可以態度溫和,可以在私下裏與下屬打成一片,但當你一聲令下之時,下屬要有前赴後繼的精神才行,而這,需要在平常不斷地以嚴格來約束他,以勤勉來督促他。

在這方麵,乾隆皇帝給領導者作出了表率。

作為一位年輕時即位的皇帝,乾隆在變幻莫測的官僚政治漩渦中總攬王權,在位63年,沒有誰可以專權獨治,威脅皇位安危,沒有後宮作祟,沒有宗室內訌,沒有皇子爭位,沒有朋黨聚結亂政,這確實是極為了不起的。那麼,乾隆到底是怎樣操縱自己的手腕,遊刃於盤根錯節的政治關係中的呢?

盡管乾隆繼位後在政治方針上采取了寬仁的一麵,盡管為了政治安定的考慮,他昭雪、平反、安頓了不少皇親國戚、親王宗室,但封建專製製度畢竟是殘酷的。在政治權力上,作為一名封建君王,乾隆大帝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不受絲毫影響,他深深懂得欲治天下,須先治內宮的道理。這是因為:保壘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把大量精力用於應付“窩裏鬥”,那還叫什麼君臨天下的“人主”或“君王”?於是,乾隆采取了“整頓機製,施政有綱”這一才智。

康熙、雍正都曾從匡正製度入手,大力整頓吏治。乾隆要勵精圖治,也必須大刀闊斧地整飭吏治。他沒有去改革已有的官僚機構,而是針對中央九卿、科道和各省督撫、地方府縣衙門存在的不同問題,從封建官吏職責的角度,有針對性地提出整治要求。

對於中央九卿狀況,乾隆有個基本估計。六年三月,他說:“朕就近日九卿風氣論之。大抵謹慎自守之意多,而勇往任事之意少”。所謂謹慎自守,實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無所作為習氣。其通常表現之一是懶散。十一年三月某日,乾隆發現,應召在乾清門等候奏事的九卿,“有因等候稍久而以勞苦含怒者”,甚至“竟不候而歸”。他惱火地斥責說:“朕機務維勤,不敢暇逸,而大臣則已退食自公,優遊閑適矣……諸臣思之,當愧於心也”。其表現之二是因循推諉。乾隆說:“朕聞近來各部院辦理,因循成習。每遇難辦之事,即互相推諉,文移往返,動往歲月。迨夫限期已滿則潦草完結,以避參議。至於易結之事,又複稽延時日,及至限滿,則苟且谘行,以期結案”。這種無所作為習氣,與乾隆勵精圖治的抱負和雷厲風行的作風,格格不入。七年三月清明節,乾隆在勤政殿對九卿說:

“近來九卿大臣,朕實灼見其無作奸犯科之人,亦無聞有作奸犯科之事。然所謂公忠體國,克盡大臣之職者,則未可以易易數也。不過早入衙署,辦理稿案,歸至家中,閉戶不見一客,以此為安靜守分,其自為謀則得矣……至於外而督撫,內而九卿,朕之股肱心膂也。萬方億兆,皆吾赤子。其為朕教養此赤子者,朕非爾等是賴,其將奚賴?今爾等惟以循例辦稿為供職,並無深謀遠慮為國家根本之計,安所謂大臣者歟!如僅循例辦稿已也,則一老吏能之”。

乾隆話很嚴厲,也很中肯。作為乾隆股肱,九卿大臣不能僅滿足於不作奸犯科,更不能把自己混同於老吏,以入署辦稿為供職,應深謀遠慮國家大計,有所建樹。

科道、禦史承擔著監察職責。乾隆說:“夫言官之設,本以繩愆糾繆,激濁清揚。朝廷之得失,民生之利病,無不可剴切敷陳。內而廷臣,外而督撫,果有貪劣奸邪實據,指名彈劾,亦足表見風裁”。但實際上科道禦史並未盡責。四年(公元1739年),乾隆就指出:“近來科道官員,條陳甚少,即有一二奏事者,亦皆非切當之務……嗣後各精白乃心,公直自矢,毋蹈緘默陋習”。此後,緘默之風雖有所改變,卻又轉而“摭拾浮器”,以浮言為依據,抓住末節問題作文章,“徒事懷私窺伺”。乾隆認為,言官不能履行職責,關鍵在素質低。要改變這種狀況,就應慎重言官選拔。原來,禦史由各部院堂揀選司員保薦,然後由吏部引見,皇帝簡命。乾隆以為這辦法有局限性,“各堂官保送,皆就伊等所見舉出。統計~衙門官員,不過十之一二,其餘眾員,朕未經遍覽,此中或可任科道而不在保送之列,亦未可定”。因此,乾隆三年(公元1738年)時,就改為“例應選翰林部屬等官,一概通行引見”,擴大了選拔對象。但選拔對象太多,皇帝又難以一~考察。降至十一年十月,降旨恢複九卿保薦法,但須經請旨考試後,引見候皇帝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