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超仰天長歎之時,邢璐已經如靈蛇般出動了。乘其不穩攻其不備,曆來就是打架的金科玉律。“真卑鄙!”我和田超同時發聲,隨即意識到我跟邢璐貌似是一夥兒的,於是在旁邊林墨的訝異中,紅了紅脖子:“咱趕緊跟上。”
眼看即將形成老子夢寐以求的群毆局麵,沒想到田超也不笨,瞥眼我和林墨風風火火的往這邊趕,立馬以麵門被踢一腳的代價脫出戰局,一把抹去臉上淡淡的鞋印子,田超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伸手一指,四周那幾隻飛僵就活絡起來了,快速地衝我們跑來。“媽的!”我碎了一口痰,一瞬間群毆的大好局麵就變成了被群毆了,好在我們都有心理準備,紛紛掏出匕首,準備收割人頭。
手起刀落,瀟灑寫意,然後匕首穩穩地卡在了飛僵的脖子上,任我怎麼使勁,都紋絲不動,我避開飛僵的手臂橫掃,哭喪著臉:怪得不古時劊子手是個職業,這砍頭當真是個技術活兒,沒點竅門是不行的。
身後的嬌喝聲此起彼伏,我知道那是林墨和邢璐正在禦敵,聲音高亢洪亮,不見絲毫頹喪之氣,這是為何?我趕緊往後跑了幾步,暫時退出戰圈,準備現學現用。目及之處,兩隻飛僵已經成了她們的刀下亡魂,正好一人一個,此時林墨正在收割第二顆人頭。隻見她手腕一抖,匕首不用砍而是用刺,手法熟練如穿花蝴蝶,一連十幾次刺下去後,飛僵的脖子已經被捅穿了大半,緊接著,林墨一個側踢,身形舒展如展翅鳳凰,隻聽得“哢擦”一聲,我知道飛僵的脖子已斷。倒地的飛僵還試圖站起來,奈何林墨根本不給它機會,撲上去兩隻腳一腳踩胸膛,一腳踏額頭,一彎腰將已經斷了一半的脖子徹底割了下來,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根本沒給飛僵任何機會。
“呼!”一聲尖嘯傳來,剩下的三隻飛僵齊齊頓住,轉身往田超身後站定。田超的麵容很複雜,他沒料到以往戰無不勝的飛僵大隊在倆女子眼裏就跟豆腐大白菜差不多,予取予求,眨眼間就損失了一半,回去沒法跟厲永年交代了。我的麵容也很複雜,二比一比零,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一隻飛僵都沒放倒,還得偷溜出戰場偷師她們,結果還沒派上用場呢,人家玩不起鳴金收兵了,好在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田超身上,我沒有受到她們的嘲笑。
“我說什麼來著,死人終究是死人。”田超搖搖頭,語氣裏透著一絲幸災樂禍,不經意的扭頭往山上看了一眼,許久不見動靜,微微皺眉。那一聲尖嘯之後,山上的那一位再也沒有發出過任何的指示和命令。
“還打嗎?”在場的都不是傻子,田超的動作和話語都在向我們提醒他在等什麼指令,所以我才有此一問。田超回過神來,看了一下我們又看了一下山頂,最後無奈的笑笑:“我們不都還好好站著嘛,幹嘛不打?”“哼!不見棺材不落淚!”邢璐對田超之前的“調戲”還很反感,一聽還有打人的機會,率先出陣,田超不敢怠慢,忙招呼剩下的三隻飛僵一起,於是在短暫的休戰後,再次出現互毆場麵。
這一回我充分吸取了教訓和林墨她們的戰鬥技巧,改砍為刺,對著過來的一隻飛僵就是一頓亂刺,結果用力過猛,一刀刺下去居然直接紮進了脖子裏,匕首被死死的嵌在了脊椎上,一時難以拔出。“我靠,老子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幾次拔刀不成,我隻得在飛僵的臂膀掄過來之前推出它的攻擊圈,餘光掃過周圍,隻見邢璐跟田超正在短兵相接,兩人鬥得不亦樂乎,林墨眨眼間已經在兩隻飛僵的圍毆在占據了上風,眼看即將收割這次苗嶺之行的第三個飛僵頭。一想到結束後將受到的嘲諷奚落,我也發狠了,大叫一聲為自己壯行,勇猛的撲了上去。
正如田超所言,死人終究是死人,尤其是指揮人還忙著跟人打架根本沒辦法隨時指揮它們的時候,如果田超能夠及時命令飛僵拿跟鐵棍,哪怕是用石頭砸我的話,我肯定早就一命嗚呼了。我的策略很簡單,既然拔不出匕首,那我索性就把它紮的更深一些,最好能夠紮一個通透!
這隻飛僵的手臂很實在,在我將它撲倒,掛在它身上的時候,它的兩隻手臂不停的擊打向我的背部,就像一袋袋拳擊沙袋一次次的撞擊我的後背,我趁機握住匕首,拚命的往裏刺,一隻手不行,就用兩隻手,兩隻手不行,就撿塊石頭敲,即使那塊石頭才雞蛋大。“咯吱咯吱”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聽到了匕首往骨頭裏麵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