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風光在險峰(一)(1 / 2)

丟完石子兒,吃完藍莓,在邢璐的大笑聲中,我們再次上路了。有了昨天那密不透風的密林洗禮,再艱難的道路在我們眼裏難度係數都降低了很多。“呼啊!”我愉快的吹了一聲口哨,回頭道:“快過來看,咱的運氣來了!”

估計是田超他們對身後的那一片密林太自信,到了這兒後連起碼的掩飾痕跡都懶得弄了,地上到處都是明顯的腳印,兩邊還有一些現代文明的遺存:塑料袋、包裝盒、有著牙齒印的果核......

目及之處,這裏原本應該是一大片高矮不一的雜草灌木,就像一張沒有邊際的綠色毛毯,將黑紅的土地全部覆蓋——除了我們腳下的這一小片狹長土地,醒目的紅黑色就像一條三七分的發際線,將綠色的毛毯分成了左右兩邊,魯迅先生說得好,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眼前這有一條被人硬生生踩出來的路!

“這下簡單了,順著路走就行了。”邢璐也是長長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下來,讓原本愛美而又矜持的兩個妞兒徹底放下了美女包袱,睡得是泥巴地兒墊吧幾片樹葉,吃的是半生不熟帶著血絲兒的獸肉,白皙的皮膚也裹上了一層清灰,起初兩人還哀怨不已來著,後來也隻好忍著了,因為沒了那些捧臭腳跪舔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們,她們的抱怨根本換不來我們的一絲同情。

“我們現在已經在人家的勢力範圍內了,一定要打起精神。”林墨好心提醒道。我和邢璐麵色嚴肅的點點頭,事關自身,誰也不敢馬虎。

紅黑色的小路彎彎曲曲,繞過山石,跨過泥坑,領著我們一直往前走,在翻越了不知道是第幾個山坡的時候,眼前的景色終於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綠草泥巴路,不再是紅泥甩褲腿,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破屋爛瓦,看破舊程度和房屋樣式就知道肯定有時隔好幾十年了。

“到了!”我隨口道,邢璐眯著眼道:“知道,我們看得見。”尼瑪,這婆娘,早晚撕爛她的嘴巴!我心裏憤恨不已。

我們找了最近的一間房屋躡手躡腳的進去,已經到了田超他們的藏身之處,我們不得不變得更加小心。屋內散發著一股木頭腐爛的黴味兒,地上有一個破碎的陶瓷水壺,裏麵還盛這一些水,一些個細如絲的紅色小蟲子正瘋狂扭動著它們的身體,我知道,那是蚊子的幼蟲,叫孑孓。將隨身的東西隨手一放,吞了幾把早上留下來的野生藍莓,這一天的午餐就被我們這樣不負責任的糊弄過去了。“鬼王黨在這裏經營一定很久了,這足夠夠得上一座小村落了吧。”我擦了一把嘴巴道。

“鬼王黨從成立以來就沒離開過,一直到厲永年手裏才遷走的。”林墨順著我的話道,“其實不光是鬼王黨,據我所知,地龍會、天機門也是如此,隻是他們一直不曾離開,裏麵的建築自然也是與時俱進,不像鬼王黨,厲永年帶著人一走,這裏的時間就靜止了。”

“從外麵這麼安靜來看恐怕這裏的人應該不會太多,不然他們也不至於連個守備都沒有。”邢璐是個閑不住的主兒,又懶得跟我廢話,早就溜達出去在附近晃悠了一圈,進來說道。我透過門板之間的縫隙往外望去,的確安靜的可怕,像個活死人墓。“許是他們對自己這個‘老宅’的安全隱蔽性很有信心。”“沒人也好有信心也罷,不管怎麼說,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林墨已經“吃飽喝足”,站起來道。

我們盡量貼著殘垣斷壁行走,將自己隱藏起來,地方雖然大,但我們並沒有漫無目的地尋找,這裏的腳印比來時的那條道路更加的明顯,我甚至都能看清楚地麵上的那曲曲折折的鞋底花紋。刺眼的陽光一下子消失了,我抬頭一看,我們已經走進了一座山峰的陰影裏。這座山峰大約二三十米,作為山峰來說實在是有點拿不出手,但地勢卻是極其的陡峭,這裏也是整個鬼王黨“村子”的最北邊了。

“腳印越來越多,越來越雜了,我們離他們不遠了。”林墨小聲提醒著我們。其實不用林墨提醒我們也都知道怎麼回事了,我更是早早的躲在了一麵隻剩半拉的土牆後麵,警惕的瞅向四周。“出息!”身邊傳來邢璐不屑的鄙夷聲。

“拉倒吧,你有出息躲我身邊幹什麼?”我反駁道。

邢璐回擊道:“我是女的!”

“靠!現在才想起來自己是女的,前三十年幹嘛去了?”我毫不示弱。......“今天老娘跟你拚了!”“葵花點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