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答非所問:“其實要習慣你並不難。”

黎墨冷嗤了一句,不予理會,雖然是自己定下的約定,但是從趙顧墨嘴裏這麼說出來,還是很刺耳。她撇開頭,便看見趙顧墨手上還滲著血,有些慌亂的扯了一團紙,壓在趙顧墨手背上,趙顧墨蹙眉,也不躲,那邊還抱怨:“你是傻子嗎?也不知道推開,要是得了破傷風怎麼辦。”嘴裏念個不停,眼裏卻亂七八糟的全是心疼,手上還忙亂地處理傷口。

“嗬。”

正手忙腳亂的黎墨聽到一聲苦笑,抬眸就看見趙顧墨笑得欠揍。

“笑什麼?原來咬得不夠狠是吧,要再來一口嗎?”黎墨咬牙切齒的模樣,剛哭過的小臉,紅紅的。

“不是,原來,你咬過的,會破傷風啊。”趙顧墨笑得誇張,肆意。

黎墨臉黑了幾分,懊惱得恨不得找個洞鑽起來。

關心則亂,果然要不得。

托了黎墨的福,趙顧墨這些天眉間的陰翳散了不少。

興許,這將就習慣的婚姻也不會太累。

白天裏見過趙顧墨之後,大概是累著了,顧初夏在車上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天都已經黑了,顧初夏看伸伸懶腰,睡眼惺忪,隻是瞄了坐在對麵的安景旭一眼,又半闔著眸子養神,半響,稍稍掀開一條縫,頓時整個人驚醒了:“這是哪裏啊?”

顧初夏一臉驚懼地看著安景旭,又轉眸,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窗外’。

安景旭慢條斯理地放下手裏的報紙,慢悠悠地回答:“飛機上。”

一覺醒來就沒有著陸的感覺讓人有些混沌,原諒她一時找不到北的感覺,混混沌沌地問:“我怎麼到這的?”

“我抱你來的。”安景旭回答理所當然。

顧初夏無語凝咽,耐著性子:“我是問,為什麼我會在這?”

安景旭坐過去,將顧初夏的頭放在自己肩上:“你累了,我們去度假。”

顧初夏猛地抬頭,眉染震驚:“哪裏?”

“淩東島。”

顧初夏對此表示無語,莫名其妙的同時又覺得也不是很壞。

這個男人啊,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到淩東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天上月滿,外麵冷亮,起了風,有點冷。

安景旭將身上的風衣脫下,將顧初夏裹得密不透風的,整了整她的發:“你先進去等我。”又囑咐道,“直接去櫃台拿鑰匙。”

“嗯。”顧初夏點點頭,遲疑地看了安景旭一眼還是乖乖走進去。

安景旭見顧初夏走遠了,才拿出電話。

深夜擾人清夢,電話那邊大吼:“安景旭,你非要三更半夜打電話嗎?”

安景旭將電話,拉遠一些,自動屏蔽某人的抗議,蹙著眉頭冷森森地說了一句:“隨風,可以動手了。”

大半夜的,突然砸過來這麼一句殺機重重的話,秦隨風一腦袋的瞌睡因子也都毛骨悚然了。

遲疑著問了一句:“你確定要這麼做?”

“不要讓她死了就好。”安景旭唇沾陰冷。

弄死一個人很變太,將一個人弄得半生不死可又不是一個等級了,顯然,這方麵,安景旭是個個中高手。

“我知道分寸。”秦隨風話鋒一轉,“你不是準備畏罪潛逃吧?”

這人兩手一撩不管事了,還找不見人,除此一條,秦隨風還真找不出別的解釋。

那邊回答一句:“我已經到了淩東島。”抹了還補上一句,“和顧初夏一起。”

這廝動作夠快的啊。秦隨風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我就料到如此,幸好我動作快——”聲音戛然而止,他緘默,長籲了口氣,險些說出口,立馬轉了話題,接得倒是順溜:“不過,安景旭最好做好坦白從寬的準備,別以為去了淩東島就可以一勞永逸,顧初夏早晚會知道的。”

那個聰明到變太又心善得不動聲色的女人,絕對是個不定時炸彈,指不定就給安景旭一個當頭轟炸,作為兄弟,自然是要提醒一下的,免得某人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看吧,他多有兄弟情義啊。

安景旭不說話了,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會親口告訴她。”

眸子沉沉浮浮的,複雜地繞起了一圈一圈複雜的情緒。大概也隻有顧初夏讓他這麼手足無措,擔驚受怕了。

秦隨風賊兮兮地對著電話苦口婆心地一番囑咐:“在親口告訴她之前,把該做的都做了。女人嘛,枕邊的時候最好說話。”他家夥說得煞有其事。

這可是秦隨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總結出來的精髓啊,可是百試不爽。大概這一刻,某人忘了顧初夏不是個正常一般的女人,這一般的女人論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