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隨風一把奪過安景旭的手裏的煙,順電以掩耳不及盜鈴的速度滅了:“還抽,不要命了。”末了,還不忘損一句,“想進醫院還是怎麼的?你想顧初夏重聚也不要用這種方法。”
秦隨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個家夥每天除了沉思就是吸煙,這麼下去,肯定得進醫院不可。
安景旭眼神飄忽,怎麼看都像繚繞了煙霧散不去,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抽煙的關係,還是倦怠的緣由,很幹澀暗啞:“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扯到正事了,秦隨風就不再調侃:“不出所料,顧初年脫不了幹係。”安景旭並不意外,隻是沉著眸子若有所思,秦隨風繼續說,“第一醫院早就換了主人,顧初年是法人,一周前,她將醫院轉入他人名下,那個人就是顧初夏的主治醫生。”
各種牽扯,不難揣測。
安景旭唇角微抿,眸中蘊含一抹幽光,清冷。
果然,還是為愛癡狂。
安景旭沉默的不正常,叫人毛骨悚然,秦隨風卻一臉憤世嫉俗的憤青樣:“原來她們早就一丘之貉,所以親子鑒定才讓顧初年給糊弄過去了。”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安景旭一定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招惹上這麼個壞女人,還好家裏那位雖然纏人,但是人品嘛,還是不錯的……秦隨風腹誹的時候還不忘對比一番,再自娛自樂地得瑟。
安景旭沉著張俊臉很久,才說了一句:“我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頓了頓,語氣如沐冬風,所到之處冰封,“顧初年當初,就不應該給她活路。”
安景旭這個人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這是唯一的一件。
那句話說得果然沒錯,給他人後路,就是斷了自己的後路。
心慈手軟還是不適合他安景旭,僅僅這麼一次,代價是他的孩子。
安景旭會後悔,會自責,秦隨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要擱以前安景旭斷然是不會,與顧初夏有關,安景旭算是什麼不能做的,不會做的都做了個遍,就見怪不怪了。
“是那個女人太陰魂不散了。她應該預料到了後果,已經從療養院出來了,現在下落不明。”
還算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畏罪潛逃,不然肯定有得她好受。安景旭的那手段……秦隨風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啊。
“盡快找到她。”安景旭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秦隨風小心髒抽了一下,托了安景旭這一身的殺氣。也不收斂著點。
手裏把玩著煙灰缸,秦隨風半真半假地試探著問:“找到她之後,打算怎麼處理?”手上的煙灰缸一緊,“做了她?”
這算是比較仁慈的辦法,秦隨風已經悠著點來揣測了。
不想,安景旭直接回了兩個陰測測的字:“不夠。”眉間森然陰鷙,輕啟唇,話裏,字字含了殺機,“她的孩子,處理幹淨。”
那個孩子,秦隨風是猜到了,斷然是活不了的。隻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她呢?”
那她呢?
安景旭沒有說話,但是那俊臉上有多陰沉可怖看得出來,秦隨風知道安景旭這樣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連忙友情提醒了一句:“想想顧初夏,別動殺念。”
顧初夏那個表麵最無情狠心的女人,其實骨子裏戀舊又善感。秦隨風算是看出來了,那對姐妹這點還是很像的,外表表現出來的,與骨子裏呈現的總是兩個極端。
安景旭沉吟,冷若冰霜的眸子一凝,寒笑淺吟。
既然不能殺了她,總有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安景旭聲音冷森森的,語速極慢,性感的嗓音鬼魅的很:“一個地方很適合她。”唇角一扯,一抹決然無情,“我不要她的命,但是卻也不會讓她安逸自由。”
秦隨風愣著,搜腸刮肚地想了一番,大驚出聲:“監獄?”除了這個地方秦隨風想不出別的地方,這廝也不是沒幹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不過對於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秦隨風第一次讚成安景旭這般滲人的手段,點頭,“那確實是個好地方。”又問,“多久?”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知道將來放出來了,安景旭要怎麼處理……
秦隨風那邊想入非非,結果安景旭一句話打斷他天馬行空的想象:“不要讓她出來了。”
秦隨風訝然。
好吧,他低估了安景旭這人的陰狠記仇。雖說監獄是個讓人改過自新的地方,但是安景旭說有過那就是有過,說不讓人自新,誰也不能說不不是?
“我會去辦。”秦隨風認命地應著,又要東奔西走了,等顧初夏的事告一段落,一定要休個長假,都快被這三個人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