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不答,算是默認,至少現在沒有證據說不是,那天晚上的記憶零碎,他根本無跡可尋
見安景旭默認,這事也十有八九了,秦隨風一本正經:“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查過沒有,可別認錯了種。”安景旭不答,他自答,“不對,她既然敢回來一定沒有差錯,不會這麼巧吧,怎麼一次就中了,這麼一出下來,這趟水更混了,那顧初夏那邊不是更沒戲了?這個女人真是個禍害,一回來就不安分,非要弄得天下大亂。”
秦隨風一人在那嘀嘀咕咕,想想顧初夏,想想顧初年,總之那對顧姓姐妹徹底讓他淩亂了,歸根結底,安景旭前途堪憂。
“趙家那邊怎麼樣了?”揉揉眉心,顯然安景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趙家今天之後大概就沒有安寧之日了。”秦隨風短路了一會,下意識回答。
“動作快點,我怕來不及。”他起身,拿了件外套。
來不及?什麼來不及?秦隨風丈二,總之現在腦子裏全是亂麻:“這個時候說什麼趙家,我說顧初年,還有那個孩子,你要怎麼處理,不管是不是你的種,顧初夏一定認定是你的。”
秦隨風的話算是戳中要害了,關鍵都在顧初夏,那個孩子對安景旭絕對構不成任何影響。
安景旭不答,抬腳便往外走。
“誒誒誒,你去哪裏啊?”
就這麼走了,也沒個準話,叫人鬧心。秦隨風覺得自己真是找罪受,這些亂七八糟都是什麼事啊,害得自己成天戰戰兢兢的。
安景旭沒有回頭,清冽陰寒的嗓音傳來:“我倒要去醫院看看,她肚子裏的種到底是誰的。”頓了頓,又繼續,“這四個月,有關顧初年的所有,去查清楚,不要有一點遺漏。”
留下一句話,人沒影了,留秦隨風一個人站在偌大的辦公室裏淩亂,瞅著窗外烏雲密布的天,歎了口氣:“這受苦受累的總是我。”
怎麼說也是堂堂大醫生,托了安景旭的福,他都多久沒有上過手術台了,他那診所都要關門大吉了,不行,等塵埃落定之後一定要安景旭送所醫院給自己。
這麼想了一會兒,某人還是起身,任勞任怨地做事去了。
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車開到了醫院,顧初夏準備下車,卻不見趙顧墨有動作,從剛才接了個電話他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顧初夏蹙眉,看了看趙顧墨,一張側臉冷沉,極少見趙顧墨有這樣陰鷙的表情。
好一會兒,趙顧墨才發現顧初夏的視線,轉過去,收斂了眸中的冷沉,俯身替顧初夏解了安全帶:“小夏,看來不能陪你去醫院了。”
“怎麼了?”她問,語氣平和,淡雅,看不出情緒。
他頓了頓,抬頭,沒有對上顧初夏的眼睛:“公司出了點事,你先去檢查,等會我處理完事情就去接你。”
顧初夏太聰慧,看著她的眼睛絕對說不了假話。
但是趙顧墨怎麼就忘了,不敢看顧初夏的眼睛擺明就是不打自招了。
顧初夏隻是笑笑,也不多問,她不是好多管閑事的人:“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我會來,不要先走了。”趙顧墨有些急促地囑咐。
顧初夏沒有說話,心裏也沒有在意,正要開車門,手卻叫趙顧墨擒住,然後一個大力,將她擁住,她驚慌抬頭,正好趙顧墨溫熱的唇邊落在了額間,顧初夏腦中一白,還沒來得及推開,趙顧墨就放開了他,一向得寸進尺的妖孽很主動地功成身退了,在顧初夏耳邊輕言輕語了一句:“乖,等我來接你。”
顧初夏愣了,不回答,動作有些慌亂,急切出了車門。
今天的趙顧墨似乎有些奇怪,她有點不能應對,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人走遠了,車裏的趙顧墨苦笑一聲,才驅車離開。
一個吻居然叫顧初夏有些心慌意亂了,趙顧墨雖然平時每個正經,但是對她還是不敢逾矩,但是這幾天,趙顧墨一直很怪,似乎很忙,但是每次忙完就算是深更半夜也會來她家叨擾,幾次她夜裏起來喝水,就看見趙顧墨坐在自家客廳,抽煙,開著窗戶抽煙,沒有煙味,卻見了一地的煙頭,她不解,趙顧墨卻每次隻是調笑說什麼,太想她睡不著之類的話,顧初夏當然是不會相信,但是趙顧墨不說,她也不問。
到底出了什麼事?看來她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自從懷孕,隻留了一個沒有輻射的手機,其他的都被趙顧墨沒收了去。
醫院大廳裏,掛了一個大大的電子屏幕,顧初夏進去的時候便看見一群人圍著屏幕,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