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不信:“誰說的?”可這聲音還真放小了不少。

“書上說的。”從沙發下拿出一本書,從顧初夏眼前晃過,“孕婦要則,我給你買的。”

剛才等人的那會兒他可是兢兢業業地看完了一本書,還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從頭到尾。

顧初夏接過書,臉色黑了一分:“那書上有沒有說,孕婦需要多休息?”

她是徹底無語了,想著趙顧墨頂著那張俊臉去書店買這種書又覺得好笑,

趙顧墨想了想,回答地十分認真:“有,第一要則就是。”腦中自動就閃過那些孕婦要則,一條一條的。

顧初夏莞爾,指著門口,說:“那不送了。”

打著休息的幌子下逐客令,一本孕婦要則,給趙顧墨挖了一個坑,就等著他往裏跳。

趙顧墨臉色醬紫,突然想起孕婦要則裏的一條:不能對孕婦動氣,便硬生生一口火氣壓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走就是了,成天就知道逐客。”走了幾步,又回頭,“書別忘了,尤其是第一百四十三頁。”

關了門,總算是安靜了,顧初夏揉揉眉頭,這個家夥總讓她這麼鬧心。

伸了個懶腰,起身,擱在腿上的書掉下來,她拿起來,做了件十分傻的事,翻到第一百四十三頁。

“孕婦不宜動怒——”顧初夏啼笑皆非,“這個家夥。”嘴角彎出一個清淺的弧度。

不得不感歎一句,趙顧墨那廝記憶裏是有多厲害啊,居然記得是在哪一頁。

四十九的總裁辦公室,雨後的禁地,秦隨風是唯一一個進出自由的人,這人也就沒有養成進門前先敲門的習慣,大咧咧地就推開門。

“我在醫院等你,不管你來不來。”

隻聽到了這麼一句,隻是這個聲音確實叫人熟悉至極,秦隨風一驚,抬頭便愣了,一向口齒伶俐的人也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話了:“顧初夏?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這太叫人意外了,顧初夏和安景旭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嗎?這個狠心的女人多長時間沒有來過了,難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秦隨風抬頭看看窗外,今天居然沒有太陽,烏雲密布的,果真詭異,太陽都不出來了。不過,安景旭總算熬出頭了不是。

對麵的女人轉身,妖嬈淺笑,唇邊淡淡梨渦醉人:“隨風,好久不見。”

“顧初年?是你,你還敢回來?”臉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立馬冷了一張臉,秦隨風有種突然電閃雷鳴的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襲上來,原來不是安景旭熬出了頭,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今天果然是個烏雲壓頂的天氣,走哪哪都不順。

顧初年不怒反笑,語氣似乎有幾分調侃:“為什麼不敢?”她轉頭,看著安景旭的眸子說,“以為我怕被趕盡殺絕嗎?不,我不怕,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窮途末路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安景旭隻是冷沉,若有所思地沉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冷峻的臉覆了層層陰霾。

秦隨風大喇喇地躺在沙發上,也不看顧初年,搭著長腿在茶幾上,冷笑譏誚:“顧家的女人果然一個比一個不知死活。”

一個顧初夏也就算了,那個家夥仗著安景旭迷了魂道有恃無恐,怎麼這個女人也不知死活了?顧家的女人果然一個比一個奇葩。

顧初年隻是笑笑,沒有接話,攏了攏長發:“景旭,如果你還念一分骨肉情的話,不要讓我等太久。”

秦隨風才剛躺下,還沒來得及舒口氣,被這麼一句話給驚得條件反射地起身,坐直,看看安景旭,麵無表情。

顧初年說完,便轉身,走了。

秦隨風卻淩亂了,什麼叫平地一聲雷,什麼叫五雷轟頂,莫過於此。

秦隨風一時腦袋脫線,衝著門口叫囂:“瘋子,這女人是瘋了吧,還敢回來囂張。”反射弧接上之後,才望向安景旭:“什麼骨肉情?那個瘋女人說什麼啊?”

安景旭不溫不火:“她說她肚子的孩子是我的,淩東島那晚。”

見過這樣的嗎?一個男人被女人找上門說懷了孩子,竟還這般不冷不熱,安景旭絕對是異類。

秦隨風可沒安景旭那麼淡定,徹底炸毛了,一張俊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好不精彩,語言失調:“什、什麼?孩子?”分貝驟高,“她懷孕了?”

烏雲壓頂那也是壓了安景旭的頭頂,他震驚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