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衣服,這人又是一都市女郎,帶著一臉春風得意的笑回來了,隻是這心裏嘛,一把火還沒消滅幹淨呢。
“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顧初夏放下第N次拿起的襯衫。
黎墨想也沒想,就睜眼說瞎話,臉上絲毫不做賊心虛:“試了件衣服。”
顧初夏笑,眼神詭譎,叫人無處遁形,指了指黎墨相反的方向:“試衣間在這邊,說謊之前先打草稿。”
黎墨囧,平時都是她拆別人的台,什麼時候這樣狼狽過,心裏將這筆賬記在老頭子身上,對著顧初夏念叨:“給點麵子啊,別這樣拆台。我正煩著呢?”想起家裏那老頭子就煩不勝煩,還真是一籌莫展,那老東西說到做到,指不定做什麼什麼事來。
誒!前途堪憂啊!
這廝倒是很少搬擺出這樣一副惆悵樣,顧初夏猜想,大抵是私事,問:“需不要需要我排憂解難?”
黎墨眼睛晶亮晶亮的,眼珠子一轉,落到顧初夏身上:“還別說,這事你還真能幫上忙。”然後巴巴地湊過去,問,“趙顧墨,那妖孽你收嗎?”心裏想著,要是趙顧墨那廝被顧初夏受了,就算有主了,正好那家夥也被顧初夏弄得神魂顛倒的,到時候就不怕趙家不退婚,老爺子那……
某人一邊想著,一邊眉毛一挑一挑。這幅樣子,顧初夏沒少見,每次動歪心思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她雖不解,卻也順著黎墨的話問:“和他有什麼關係?”
這黎墨是城南黎家人,已經沒有疑問了,顧初夏頓時想起來,這黎家小姐不是逃婚嗎?然後又扯上趙顧墨,不會這麼狗血吧?顧初夏思緒點到為止,覺得不應該再想下去了,這趟水會更亂的。
正好,黎墨也覺得多言裏,立馬打住:“沒關係,當我沒說。”想著顧初夏太聰明,她還是忍著緘默,便扯開話題,“餓了,吃東西去,吃飽了才有力氣抗爭到底。”
顧初夏笑得意味不明,隨黎墨去。反正,秉持一條:遠離麻煩。
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顧初夏坐在輪椅上倒是沒什麼感覺後麵推著輪椅的某人叫了一路的腿酸。
還沒走到門口,老遠就聽到一聲十分冷曼的聲音:“還知道回來?”
兩人抬頭,就看見等在路燈下的趙顧墨,兩手環抱著,一臉的耐心盡失,一張俊臉因為慍怒,顧初夏頓時覺得沒有了美感。
趙顧墨走過去,顧初夏覺得有些莫名的泄氣,沒底氣地說:“小月告訴你的。”末了,惡狠狠地嚷了一句,“居然打報告,非扣她工資不可。”那個小蹄子,明明警告了不要告訴趙顧墨,居然還是見色忘義了,恩將仇報的家夥,這次一定不能隻是說說,非要扣她工資不可。顧初夏心裏惡狠狠想著。
趙顧墨徑自走過去,黎墨十分配合地讓開,他來推輪椅,語氣又是幽怨,又是心疼:“還沒好,就出去亂跑,萬一出事了怎麼辦?”眼神一瞟,在空中與黎墨相視,一個妖嬈詭譎,一個深沉幽邃。
“怎麼會?有人陪我。”顧初夏訕訕。似乎幾場病下來,性子也磨得所剩無幾了,居然越發沒有骨氣了。但是總是覺得空氣中若隱若現有種硝煙的味道,抬眸,瞅瞅左邊的黎墨,一臉神秘,又看看右邊的趙顧墨,一臉淡然。
這兩個人果然千絲萬縷!顧初夏鑒定,卻又不動聲色。
趙顧墨隻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黎墨,黎墨不自然地幹笑幾聲:“嘿嘿——”這人也不想傳說中的那樣不著邊際嗎?至少在顧初夏麵前還算順眼。黎墨在心裏掂量著。
趙顧墨也是做足了麵上功夫:“今天真是謝謝黎小姐了。”
“應該的,應該的。”黎墨悻悻,覺得趙顧墨眼神如針刺,竟有點像家裏那隻老狐狸,難怪被相中了。
顧初夏隻是垂著眸子,一眼深沉。
將顧初夏抱緊房裏,趙顧墨主客顛倒:“我替你送送黎小姐。”
然後也不等顧初夏發話,就將們順手帶上了。
不至於吧,連茶水也不給一點,似乎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顧初夏自顧自問:“他怎麼知道她姓黎。”然後篤定地點頭,“看來確實關係匪淺。”她笑,帶著幾分狡猾,她想,他們之間似乎有點關係也不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