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兩個女人繼續津津樂道,說得起勁。

“不僅這樣,還有傳聞說她和華娛的趙顧墨也有牽扯,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醫院那件轟動上海的緋聞?”

顧初夏蹙眉,這幾百年前的事情也被挖出來繼續念,娛記真無聊。

“紅顏亂?”女人用嬌滴滴的聲音吐出前陣子最火的一個詞。

“對,那禍水就是那個顧初夏,雨後的安景旭與華娛的趙顧墨那次都在醫院,就是為了她,弄得雞飛狗跳的。”

顧初夏嘴角一抽:雞飛狗跳?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其實不是顧初夏自貶,禍害也就算了,禍水他真當不起,她身邊那些個禍水,都是極品,像顧初年,像趙顧墨,還有……安景旭,她算什麼。

紅顏亂……顧初夏哭笑不得。

那個女人繼續用酸裏酸氣的語氣說:“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將這兩個極品都弄得神魂顛倒的。”

是這樣嗎?顧初夏有些困頓了,越聽越覺得不是在說自己,那兩人有沒有神魂顛倒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死裏逃生了,總之沒有好到哪裏去吧,怎麼這些口中,她好像撿了什麼大便宜一樣。

顧初夏隻是一笑置之,曉靜握著輪椅的手卻抓出了聲音,嘴裏有磨牙切齒的聲音。

隻是,那些陌生人,那些有的沒的話,還在繼續:“狐媚子的本事肯定厲害。”

“也是。搶了姐姐的男人還拈花惹草,真是惡心的女人。”

那聲音越來越小了,大抵是人走遠了,顧初夏耳根子倒是清淨了,隻是心裏卻扭成了亂麻。

狐媚子……惡心的女人……顧初夏都有些恍惚了,這些稱呼居然是說她的,她何德何能可以擔當起這些絕對罕聞的稱呼。

顧初夏笑,那笑很陰冷:看來這上海的天又亂糟糟的了,這報紙都登了,她這個當事人卻是這樣聽到的。

顧初夏幽深的眸子太過寧靜,依舊看著遠遠的天,上方傳來曉靜咬牙切齒的聲音:“太過分了,居然這麼嘴碎,看我不撕碎她們的嘴。”曉靜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倒是像隻小野貓。

到底是剛從校園走出來的小女孩,還能這樣憤世嫉俗,隻是這樣的場麵對話顧初夏都見怪不怪了,隻是淡淡說:“算了,讓她們說好了。推我回去吧。”

人總是這樣,總是喜歡在自己的世界裏說著別人的閑言碎語,不亦樂乎,說過了,也就轉轉身,當什麼事業沒有,絕對沒有閑工夫去管她們口中那些事情的真實,那些人的無奈。

然而,人的圈子裏卻總是少不得碎語閑言這一隨處可見的因素。

曉靜一邊推著輪椅,一邊狠狠說:“太氣人了,那些八婆,什麼都不知道,還說得天花亂墜。”

顧初夏好笑,這個家夥還真是可愛的緊:“你不也知道嗎?怎麼就不覺得也許她們說得都是事實呢。”

曉靜笑吟吟地忽地啊:“我自認為看人沒有那麼不帶眼睛。”顧初夏隻是笑,確實戴了眼鏡,而且是四隻,厚厚的鏡片不同凡響,曉靜繼續忿忿不平:“你怎麼不生氣,她們那樣說,真是紮耳,像上去將她們的嘴都堵上,省得讓人耳朵難受。”

似乎有些暴戾,張曉靜確實不太適合白衣天使啊,太不溫柔了,這是借用趙顧墨的話,原來也是有一點根據的。要是曉靜護士生在古代,一定是以憤世嫉俗的俠女。

顧初夏倒是喜歡曉靜的性子,輕描淡寫的語氣:“我都不生氣,你生什麼氣,再說,生氣也沒用。”緊了緊腿上的毛毯,有點冷,這天氣越發冷了,這冬天來得有些早。

曉靜想想,附和說:“也是。”說完,可能俠女心腸有柔軟了,便滔滔不絕,手舞足蹈,“顧初夏姐,你別在意那些緋聞,清者自清。要是再讓我聽到,我一定上去封了她們的嘴。”

顧初夏倒想問,怎麼賭上她們的嘴,是用聽診器,還是注射器。顧初夏笑笑,也沒有多說,轉開話題說:“給我一份報紙吧。”

曉靜立馬立場堅定地否決:“不行,程醫生說——”說到一半,立馬又噤聲了,閉著嘴巴,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儼然一副沒做賊就心虛的表情。

可是這脫口而出的半句話,足夠顧初夏恍然大悟了,難怪這兩天趙顧墨反複阻撓她出門,她無聊,曉靜找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也不給她看報紙,原來是‘上頭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