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搖搖頭,瞟了趙顧墨一眼。趙顧墨卻不怒反笑,揶揄著說:“曉靜啊,這實習護士最好不要有要求。”頓了頓,笑著說,“曉靜,關窗戶,陽光刺眼。”
曉靜看了看窗外,這太陽都快落山了,大概沒有亮度了,這不是赤果果的睜眼說瞎話嗎?完全是欺負人,曉靜實在累得慌,氣得慌,可憐巴巴地看向顧初夏,語氣哀怨,百轉千回:“顧初夏姐——”
可憐的小護士就這樣被趙顧墨妖孽當成了炮灰,整的一鼻子的灰,打了長時間的噴嚏,又做了長時間的苦力。苦不堪言啊。
可那趙顧墨卻十分沒有自覺,捧著一本《女人心》看的起勁,上麵有句話是這樣講的:愛美的女人愛出境,不愛美的女人愛出頭。
看看顧初夏那張還是紅紅紫紫的臉,趙顧墨斷定,顧初夏是個不愛美的女人。
果然,不愛美的女人,愛出頭。
其實是被吵的。顧初夏發難了,大吼一句:“趙顧墨,你閑得慌就趕緊出院。”
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曉靜,顧初夏表示無比同情。曉靜看顧初夏的眼神就像看救命恩人一樣。
趙顧墨將手裏的雜誌一扔,做起來,端正姿勢,要的依舊風晴萬種:“終於和我說話了。”他繼續,“我容易嗎?這一整天你都不和我說話。”
曉靜都快哭了,終於知道怎麼招惹到這位小祖宗了,原來不甘被晾著啊,可是這關自己什麼事啊。剛才還像看救命恩人一樣看著顧初夏,這下變得哀怨了。
顧初夏無辜地看了曉靜一眼,在十分沒有好氣地白了趙顧墨好幾眼:“無聊。”
顧初夏說著,放下手裏的財經書,趙顧墨咧嘴笑,終於開竅了,發現他這個大帥哥比樹好看了。
趙顧墨洋洋得意還沒一會兒,臉色立馬垮了,因為放下財經書的顧初夏居然又拿起了一本書,而且還是……新華字典。
天啊,來一道雷劈了我吧,趙顧墨挫敗!
這個世上能安安靜靜將新華字典當書看的人,趙顧墨=真的覺得找不出第二個,顧初夏果然是極品。趙顧墨喟歎:“應該是你無聊吧,第一次見你這樣的女人,居然將一本那麼厚的財經書從頭看到尾,你還是不是女人啊,不看八卦雜誌我還能理解,但是看完財經又捧著一本新華字典,是打算從頭看到尾嗎?”
心裏暗暗計算著,一本新華字典起碼有五六百頁,依照顧初夏看財經書的速度,不是要看好幾天,那這幾天他又要被晾著,好幾天?他簡直想死。
顧初夏卻不以為意,繼續捧著書,翻開第一頁:“你好像有意見?”
顧初夏其實想說:我看的不是書,是寂寞。
這樣的話,絕對不能說,趙顧墨那廝絕對會說,既然寂寞,我陪你吧。
這樣說一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顧初夏倒不是很喜歡看書,其實她也看不進去什麼,隻是某人太吵,日子太無聊,所以也跟著無聊了。
顧初夏一句反問,徹底給趙顧墨判了刑,兩眼一瞪:“天啊,我居然癡迷這樣無趣的女人。”
顧初夏沒理他,繼續該幹嘛幹嘛。倒是一邊踹夠了氣,歇夠了神的曉靜精神了,接過話說:“不無趣,這叫知性。”
曉靜心裏偷笑,真是報應,一物降一物,這個妖孽真是被顧初夏姐吃得死死的,太解氣了。
趙顧墨有火自然不會對著顧初夏發,所以就對著可憐無辜的曉靜小護士劈頭蓋臉,毫不憐香惜玉:“你懂什麼。”心情頓時愁雲慘淡。
曉靜護士癟癟嘴,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對,就你懂,所以每天偷偷摸摸買蓮蓉蛋糕。”
趙顧墨一怔:“什麼蓮蓉蛋糕?”問完臉色一沉,雙眸黑了幾分,沉沉的,像雨過後的天。
顧初夏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拿著字典的手一僵,險些滑下去,垂了眸子,似乎刻意掩藏眼裏的情緒,隻是那握著書的指尖顫了好幾下,微不看見。但是還是趙顧墨見了,趙顧墨第一次恨不得咬了舌頭。那蓮蓉蛋糕不是他買了,那便隻有一個人。
突然氣氛冷沉下來,顧初夏沉默,連一向聒噪的趙顧墨也安靜了,曉靜有些丈二了,弄不清怎麼回事,便試探著問趙顧墨:“不是你?”趙顧墨沒說話,臉色沒有一貫的戲謔,有幾分陰鷙冰霜,曉靜護士聞到了一絲詭異,更是好奇,自言自語一般,“不是你買的,那每天桌子上的蛋糕是誰放的。”
趙顧墨冷冷睃了一眼曉靜,曉靜背脊一涼,打了個寒顫,立馬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