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然,還真是操碎了心啊……顧初夏稍微喟歎,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依舊平平淡淡的:“怪不得我不知道。”轉頭,看了看心虛閃躲的曉靜,顧初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循循善誘,“既然都上報了,我這個當事人怎麼也應該知道吧。給我看看吧,我也想知道記者怎麼寫我的狐媚本事。”

曉靜權衡利弊,考慮一會兒,終是被顧初夏的一番說辭給鬆動了,點頭:“好吧。”

顧初夏看了報紙之後才知道什麼叫浮想聯翩,什麼叫空穴來風,不得不佩服那些娛記的筆杆子,簡直是妙筆生輝啊。一張報紙,百分之九十的版塊都是她和顧初年,還真是看得起她。而且那文筆,那用詞,什麼‘與姐姐恩恩愛愛,你儂我儂’,什麼‘妹妹橫刀奪愛,費盡心思’,更荒唐的是這麼一句‘名不見經傳的電台主播,周轉與那個天之驕子,共赴一場紅顏亂,搖身一變,飛上枝頭’,這也太能編了吧,總是幾千字的文章,將安景旭與顧初年如何如何恩愛纏綿,顧初夏如何如何狐媚奪愛,趙顧墨如何如何淪陷墮落,寫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其中兩分真,八分假,但是覺得連串流利,似真似假,真假難辨。

顧初夏愕然不已,身為主播,不得不承認比起娛記想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看來她平時下筆的時候確實很仁慈。

這些文字顧初夏雖然誇大,但是也多半是無憑無據,隻是這版麵上附了一張照片,那是淩東島她與安景旭的照片,安景旭醉酒,沒照到臉,但是還有她處境淩東島度假的證明。看得出下足了功夫。

顧初夏用腳趾頭也想到得到,這是出自誰的手筆,還真是不讓她好過。

雖然顧初年手段不見得高明,但是輿論這個東西,顧初夏還真不敢恭維,剛才那兩個女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吧,怕是現在整個上海的人都覺得她是狐媚子,水性楊花。

顧初年,你又欠了我一筆。

合上報紙,曉靜小心打量顧初夏的臉色,可是似乎對方一點波瀾都沒有,依舊寧靜無痕。心裏詫異,被寫成這樣,難道不會火大嗎?

曉靜小聲地問:“你不生氣?”

“生氣也沒有。”顧初夏鎮定得讓人不解。

一般顧初夏遇上諸如此類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摸清情況,第二反應,怎麼討債。這樣的反應可比生氣有意義多了。

好奇害死貓的真理,曉靜護士不太知道,繼續打破砂鍋,將腦中的問題一股腦倒出來:“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知道。”顧初夏悠悠說出兩個字,語氣平平,但是曉靜覺得有些陰寒。

“那就好,讓趙顧墨去弄死她。”曉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手上還配了抹脖子的動作。

顧初夏但笑不語:弄死顧初年可沒有那麼簡單。而且也沒有那個仁慈,必須慢慢玩才好。顧初夏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氣的詭異。

曉靜渾身一冷,覺得這天氣又陰冷了,趕緊退了輪椅去了病房。

趙顧墨在房間裏幹著急很久了,顧初夏一出去他才想起現在外麵的流言蜚語,一直擔驚受怕,不怕顧初夏受不住打擊,但是怕顧初夏罔顧身上的傷去使心思。他了解,顧初夏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個時候,再火上澆油,那個女人怕是養傷不安分。

趙顧墨正著急,手裏的遊戲機顯示著gameover很久了,他撒火似的一直混亂按著。見顧初夏進來了,立馬將手裏的遊戲機丟遠了,豎起身來,定睛一看,顧初夏麵色正常,趙顧墨剛送了口氣,再一看,她手上一分報紙,又掉了口氣。

顧初夏沒說話,自顧躺下,不惱不怒不鬧不言,實行幾‘不’政策。

趙顧墨坐不住了,蹭蹭從病床上下來,拔了針頭就跑過去,火急燎原地問曉靜:“她知道了?”

曉靜一愣,這廝動作怎麼這麼快,什麼時候跑過來的,定眸一掃,好家夥!也太猴急了吧,用瞧白癡的眼神瞅趙顧墨,不滿地抱怨:“又要我紮針,不知道你血管難找啊。”

顧初夏躺在床上,差點笑出來,為了這事顧初夏沒少笑話趙顧墨,趙顧墨自詡一身冰肌玉骨,確實是,比如他皮膚比女人還好,白皙剔透,簡直比那些拍皮膚廣告的明星隻好不差,好到找不到血管。為此,曉靜頗有微詞,每次有苦不敢吐露,趙顧墨這廝一邊說自己冰肌玉骨,一邊極是不滿被數落他脈絡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