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力的小護士!趙顧墨莫名其妙生氣,心裏咒罵某個混蛋:丫的真是惡寒,晚上來守夜,讓人睡不踏實也就算了,還每天留下點東西,這是生怕不知道某人來過啊。

趙顧墨暗暗自惱,那些蛋糕他到早就見過,每天都有,他還以為是顧初夏囑咐人買的,竟是那個混球。趙顧墨心裏憋屈,又有些慌亂,小心瞟了幾眼顧初夏。顧初夏麵無表情,但是趙顧墨敢肯定,那低垂的眸子絕對沒有在看字典,隻聽見她淡淡嗓音,隱約有幾分冷然:“曉靜,以後都丟了吧,我突然吃膩了,不想聞見那個味道。”

曉靜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就老實說了:“你昨天還說很好吃啊。”

“你閉嘴!”趙顧墨連忙喝止曉靜。眼裏全是警告,妖豔的桃花眼微微半眯,叫人心慌。

曉靜這下更找不到北了,完全處於死機狀態,看看突然沉默的顧初夏,又看看突然惡劣的趙顧墨,似乎聞到了一股子又酸又澀又苦的味道,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好像說錯話了。”趙顧墨用一雙勾人的眼睛睃她,證明她確實闖禍了。不就蓮蓉蛋糕嗎?誰買的不都一樣嗎?真是奇怪。

病房的氣氛很詭異,外麵的太陽也快陰下去了,裏麵還沒有開燈,顧初夏背著光,臉上被籠得臉上半明半暗的,辨不清喜怒,半響才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推我出去透透氣吧。”

曉靜下意識看了一眼平時最寶貝顧初夏的趙顧墨,他沒說什麼,隻是深深看著她,曉靜也弄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聽話地盡好本分,點頭應了一個字:“哦。”

顧初夏腿上還沒好,趙顧墨囑咐蓋了毯子才出了病房,趙顧墨這才覺得病房裏的空氣不那麼沉悶了,微微苦笑了幾下,也沒心情看什麼雜誌遊戲了,自歎自語:“顧初夏,你還是放不下他。”

心裏更是懊惱,覺得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沒有發現那些蛋糕有‘問題’,如果稍微注意到了,他一定給扔了。不過奇怪,安景旭雖然每晚都來,但是似乎好像沒有進過病房,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趙顧墨大概忘了,他盯梢的那些晚上,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這一點確實佩服某人,那精神感情好啊。

曉靜將顧初夏推到了醫院後麵的一個小型的花園,她自從住院,前一段時間住的是高級病房,後一段,普通病房裏也隻有趙顧墨,還沒有出過病房呢,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張臉,實在是辨識度抬高,她怕麻煩,隻是剛才卻好像忘了這麼一茬,心中一團亂麻。

那蛋糕是安景旭送來的,有個晚上她醒來,似乎在門口看到了人影,本來還以為是看錯了,原來真是他,那是不是第一次住院,那些蛋糕也是他送來的?

他到底在做什麼,想要怎樣啊?都一刀兩斷了,還偏偏要這麼糾纏,弄得她又心神不寧。

顧初夏搖搖頭,暗罵自己庸人自擾,這些事情已經沒有必要去想了。顧初夏自嘲,還以為自己可以徹徹底底地抽身而退,卻還是擺脫不了那些揮之不散的思緒。

輪椅停在了人工湖旁邊,夕陽都已經完全看不到,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在看什麼,天上烏壓壓的一片,猜想眼睛裏也定是烏壓壓的一片。

天氣轉冷,快要冬天了,這個時候,花園裏沒什麼人,顧初夏也樂得自在,不用擔心被認出,或者錯認。

人工湖旁邊的左側有幾把木椅,聲音便從那邊傳來。

“看了幾天的娛報了沒?那個當紅影星顧初年被退婚了。”

是個女聲,聽上去,很年輕,顧初夏本來也沒注意,隻是其中有兩字對於她來說,尤其敏感,也就當起了一會癮君子。

“知道,說是雨後的安景旭看上了顧初年的雙胞妹妹。”

回答的還是還是一個女聲,聲音嬌柔,聲音挺好聽,隻是話有些讓某人紮耳。

“是啊,顧初年那個妹妹說是什麼電台主播。真是不要臉,居然搶姐姐的男朋友。”女人的聲音又尖銳,聽著酸酸的。

原來是有人在抱怨葡萄酸。顯然顧初夏就成了這些人嘴中的葡萄,不招人待見。

顧初夏微微蹙眉,嘴角掛了個極其淡然的冷笑,倒是麵無表情地聽著。

反倒是身後的曉靜有些按耐不住,幾分閃躲,幾分建議:“我們去那邊。”

顧初夏小聲拒絕:“我用,沒事。”

她倒想聽聽,到底她這個當事人還有什麼是一無所知的,她才躺了幾天,似乎這外頭又不安寧了,這上海就從來沒缺過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