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誰也別想好過……

安景旭,都是你逼的……

當無路可退的時候,有人會選擇另辟他徑,但也有人會選擇毀了所有人的路。

安景旭是惡魔的話,她給顧初夏築了一個地獄,將她圈禁,她瘋狂了。

誰說,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我說,得之,我幸;不得之,我毀。

本來便是愛生念,念生欲,欲生貪,貪生業障。

顧初年的業障已經勢不可擋了。

夜裏,華燈初上,霓虹璀璨。

不眠的聽風城裏,那是安景旭的城,不眠不休的城,在這樣冬日的夜裏,叫囂地寂寞。

酒吧便是這樣的地方,那裏聚集了一群寂寞的人,唱著一處不寂寞的戲碼,藏著一顆顧忌心,肆意熱鬧。

安景旭的城是熱鬧的,隻是他那般格格不入,即便觥籌交錯,還是有一個黑暗的角落,是什麼也不能融進去的。

安景旭便在那個黑暗的角落裏,獨唱他的寂寞,以一種決然的姿態。

僻靜的角落,似乎被隔絕,沒有開燈,陰暗地隻能隱約看見男人不斷重複倒酒喝酒的動作。

一杯酒杯被劫走,安景旭抬眸,幽暗中的眸子像兩點亮光,似乎要耗盡所有的亮度,他收回手,不置一詞,隻是拿起桌上的瓶子,繼續不皺眉頭地灌酒。

秦隨風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又要去搶安景旭的瓶子,可是被安景旭冰冷的眼神嚇得立馬收回手,現在的安景旭簡直就是地雷,他真不敢踩,但是依照安景旭這幾天的生活習性,抽咽喝酒,不眠不休,早晚會半死不活地躺倒手術台上去,他拿本來就不怎麼健康的胃,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秦隨風再三思考,還是為了安景旭的胃,安景旭的命,踩一回地雷,他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一股腦說:“你去找她吧,每天這樣買醉,就算喝死了,她也不會知道。”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嗎?憑安景旭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這樣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懷疑安景旭這廝的出息都讓狗啃了……

自然這話秦隨風也隻能在心裏腹誹腹誹,要是被安景旭知道了,那先進醫院的就是自己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安景旭半生不死。

秦隨風的地雷確實踩得準,安景旭的地雷就是顧初夏這兩個字,安景旭立馬起反應了,停了手裏的杯子,仰頭冷笑,那笑真夠冷:“找她?說什麼?有什麼可以說嗎?那天她說的都是事實,我無話可說。”他自嘲地揚唇,握著酒瓶的手指微微泛白,往日犀利沉冷的眸子,如今涼得一塌糊塗,全是濃濃的嘲諷,“是因為我,顧初年才對她動手,也是因為我她才受傷,她需要我的時候,願意相信我的時候,我卻害她斷了一條腿,這樣的我還有資格嗎?”

已經沒有資格了,一刀兩斷,兩不相欠,顧初夏這八個字已經讓他毫無退路了。

顧初夏的腿斷了,連同他們之間最後一點牽連。

秦隨風真是看不下去了,這樣自暴自棄的安景旭簡直是讓人抓狂,他一把奪過安景旭的酒瓶子,安景旭卻還是一副死灰模樣,秦隨風大怒:“有沒有資格不說清楚怎麼知道,去告訴他,你愛他,你願意為她,都比你一個人在這買醉來得好。”

幸好是在這不見天日的角落裏,要是被聽風那些兄弟們看到安景旭這幅鬼模樣,以後還混不混了?

安景旭為什麼不長長出息這個東西?

他自己為什麼要長義氣這種東西呢?

真是讓人不爽!

安景旭還是一副雷打不動地頹敗模樣,竟然連慍色都沒有,坐在那裏自貶自棄,自我嘲弄:“可是她不稀罕,我的所有她說她都覺得惡心,我還能怎麼辦?我甚至不敢見她,不敢看見她看我時眼裏流露出來的厭惡,那會讓我自己更恨我自己。”

安景旭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無能,這樣不堪一擊,他現在甚至害怕起與顧初夏相關的任何了。

秦隨風恨鐵不成鋼,飲恨敗北地痛心疾首:“那就這樣不死不活下去嗎?成天除了喝酒就是偷偷躲在她的病房外,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安景旭你真是蠢到一定級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