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這幾天一直睡得不太好,有些心虛一般:“我這是大傷未愈。”
早就愈合了,在程奕然大醫師的嗬護下,你那點小傷早就好利索了……某人睜眼說瞎話。
黎墨忽然笑得詭異,一臉愛昧地看著顧初夏,玩味的語氣有幾分痞裏痞氣:“沒關心,親愛的,再接再厲,你住院的時候那兩個十分殷勤的帥哥你參考參考,不比安景旭差到哪裏去。”某人大言不慚地說,“依照我看男人的精準度,那兩個對你都存心不良。”
黎墨想起那醫院裏的兩個帥哥心裏就有些不平衡了,上天也太眷顧顧初夏了,收走了一個,送來兩個。
顧初夏投去一記白眼,笑著眨眨眼打趣:“你就沒看準過。介紹給你要不要?”
其實仔細一想,黎墨有時候的男人論是挺準的,隻是像安景旭,趙顧墨那樣的極品有些用不上。經顧初夏親身經驗總結得出。
黎墨聳聳肩,一臉不屑一顧:“你知道,我早就嫁給了我的工作,不為人知的社會,我可是社會獵人黎墨,要是我也為了一自私愛拋棄了這個社會,那真的沒救了。”
社會獵人是一個訪談節目送給黎墨的稱號,很精準的定義。
顧初夏繼續打趣:“我懷疑你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挖,什麼都敢播。什麼男人都幹下男人定義論,先不管他準不準。
黎墨不可置否,撥了撥俏麗的短發,衝著顧初夏眨眼:“彼此彼此,失戀失業居然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你是女人嗎?”
失業確實有些鬱悶,但是這失戀,顧初夏不鬱悶,隻是有些鬱結!
顧初夏不以為意,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去度假好了。”那樣就眼不見心不煩了,這個城市碎語流言太多,讓人煩躁。
黎墨嘖嘖舌,一貫的毒蛇,一貫的無孔不入:“真會享受,那兩個帥哥還是帶上一個吧,當當保鏢也好,你最近血光之災啊,這傷才剛剛養好呢。”
“放心,已經解決了,不會再有意外了。”
藍烈大概都死了吧,沒死也被安景旭弄得不死不活吧,哪還有什麼意外。
黎墨環抱著手,一雙精明幹練的鳳眼睃著顧初夏,有些莫名的複雜,像戲謔又不像:“本來還想從你嘴裏套出點什麼,你這個上海,人人揣測捉摸的禍水就在我跟前,也不開開小灶,光顧一下我的版塊。到底藏著掖著做什麼啊,要是我非得攪得不得安寧,那樣你就比顧初年還紅了。”
她還是照樣雲淡風輕,置身事外地說些無關緊要的搪塞話:“哪有那麼誇張,隻是意外。”
黎墨瞪眼,心裏鄙視某個守口如瓶的女人:誇張?怎麼誇張,整個上海沒有一家媒體不對前些日子上海第一醫院的報道虎視眈眈,唯獨這個媒體眼中釘的禍水卻和沒事人一樣,真是弄不懂,男人被搶了,還受傷了,還能這樣置身事外。黎墨深深看了顧初夏幾眼,一頭的問號,也不指著某人答疑解惑,聳聳肩表示無謂,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得,敷衍的話也別對我說,你以為誰都是白癡啊。”頓了頓,語氣認真,不再玩味,“不過你還真要小心的,前幾天娛樂版的錢森森就說是被人跟蹤尋仇了,挖了人家新聞,被報複了,說是拍了裸照,還是台長大人出麵才處理掉了那些照片。幹我們這一行的,這些事時有發生,沒準什麼時候就仇家尋上門了,真是防不勝防啊。”
顧初夏不以為意:“該小心的是你,你做社會的,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惹不得的人。”想了想,說,“我好像沒有得罪過誰?”
顧初夏負責女性版塊,通常與心理掛鉤,都是名人訪談,應該沒有得罪人,所以,這錢森森事件應該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黎墨看見顧初夏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提醒道:“你忘了,去年那個有心理疾病的婚姻心裏專家,因為你的咄咄逼人,直播現場犯了病,直播之後,人家名譽掃地,妻離子散了。”
顧初夏仔細回憶了一番,臉色微變,揶揄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叫——”想了想,恍然,“景海。”
不會那麼邪吧,她做了三年主播,那是唯一一個得罪的人。何況她已經過了血光之災了。顧初夏不以為意,不願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