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不可靠近,渾身都寫著三個字:生人勿近。曉靜狐疑地走了,越想越覺得這個男人麵熟。

“哦,原來是他,那天晚上一起送夏小姐來的男人。”想了想,又是一陣自言自語,“這幾天晚上病房外的人難道是他?”

想不通,既然是認識的人怎麼不進去呢?長得帥的男人真的都怪,除了程醫生,嘿嘿……想得某小護士心花怒放的。

夜裏,顧初夏遵循程奕然大醫師的吩咐早早就睡下了,隻是這些天一直睡著,有些淺眠。

又是一個月滿之夜,窗台的刺葵悄悄開了,房間裏有淺淺的呼吸,沒有開燈,窗台漏進的月光在地上打下一個長長的影子。

安景旭站在離病床一米遠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伸手觸碰不到。

靜悄悄的病房裏,隻有那一聲一聲繾綣的呢喃:“顧初夏,顧初夏——”

他一個人的獨白,回應他的隻有滿室的寂靜,多少個這樣的夜了,他就這樣站著,叫著心裏掛念的名字。希望她能醒來回應一句,卻也害怕她醒來。

安景旭苦笑,原來他也會有這樣膽小怯懦的時候。似乎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卻害怕看著她雲淡風輕的眼。

淺眠的她無意識地蹙蹙眉頭,他談了一口氣,語氣是那樣無可奈何,那樣壓抑:“我娶她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嗎?”

隻要你有一點點的介意,隻要有一點點,我就可以不管不顧了,就不是一個人自作多情了。

回答他的還是沉默,可以想象,如果她是醒著的會怎麼回答呢?安景旭隻是苦笑,肯定又是讓他十分氣惱的回答,總之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一次乖乖讓自己省心過。

安景旭苦笑,對著睡著的顧初夏說:“我認真了,你卻這樣置身事外,算是懲罰嗎?”

隻有這個時候,她不會回答,他才有勇氣說出口,這些遲來的話。

大概是懲罰吧,他曾經那樣不可一世,那樣自欺欺人。安景旭總在想,如果早點他讓顧初夏知道了他的心意,結果會如何,他想不出來,卻也沒有抱有慶幸,總之對顧初夏他從來都沒有信心。

“顧初夏。”他喃著,伸出手,似乎要去觸碰,卻始終還是沒有走動一步。

“顧初夏。”他不厭其煩地喊著她的名字,倔強地滿足這樣的滿足。

“顧初夏。”

“……”

忽地,顧初夏睜開眼,側目看過去,借著昏暗的月光,卻什麼也沒有看見,不由得皺眉,難道是做夢。

曉靜推開門來換藥。

顧初夏問:“剛才有人來過嗎?”

曉靜想了想:“沒有。”這麼晚了誰會來,不過剛才她打盹來著。

顧初夏自顧笑著:“看來是我誰糊塗了。”又接著睡了。

她一直覺得剛才有人,不停叫她,一定是做夢了,真是奇怪,怎麼每天晚上都做這樣的夢。

曉靜換了藥就出去了,在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揪眉思索:這人是誰啊,那個帥氣的冰山男?

秉著莫要多管閑事的原則,曉靜選擇無視,確實她也沒有看清楚。

早上顧初夏醒的很早,一睜眼便看到了桌上的東西。

難怪這麼早就睡不著,原來是這香味鬧的。

顧初夏指了指桌上的盒子,問正在忙活的曉靜:“這是誰買來的蛋撻?”

真是來得及時啊,昨天想吃,今天就送來了。

曉靜想了想,說:“應該是那個姓趙的,剛才他來過。來得很早,不過很快又走了。”轉瞬又想想,不會是昨天晚上那個人吧,怎麼可能?曉靜在腦中暗自否決。

顧初夏心情不錯,拿過盒子,聞著味道就覺得饞嘴:“沒想到那個妖孽好挺細心的,怎麼有點冷了。”某人也不挑剔,拿了一塊就要往嘴裏送,曉靜立馬一副要上前阻止的樣子,顧初夏立馬說,“曉靜別告訴奕然。”

曉靜不依,十分堅定地搖頭:“不行,程醫生說你還不能吃。”

程醫生的話簡直就是聖旨,這小丫頭完全聽從。

顧初夏可是屬狐狸的,而且早就修煉成精了,搞定這小丫頭自然不在話下,引誘道:“我告訴你程奕然小時候的糗事吧。”

要是程醫生知道的話肯定會失望的,但是夏小姐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是程醫生在意過頭了,所以綜上……一番糾結之後,曉靜護士重重點頭:“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