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外之意就是:我是病患,你要讓著我,布恩那個否決,不能拆台,不能有意見。

趙顧墨桃花眼一條,不以為意,越說還越離譜:“我勸你老實點,不如學學顧初年,做做豪門夫人?”

這言外之意更是可恥:做豪門夫人吧,來吧來吧,我趙家就是豪門。

顧初夏對某人三句不離自誇,五句不離推銷自己的行為很是無奈,打了個哈且,佯裝睡意:“我是病患,有些困。”

自然是:我困了,該閉嘴就閉嘴。

某人一張妖孽臉越湊越近,要是顧初夏不退的話,一定靠上去了,趙妖孽風情萬種地眨了眨眼,溝引道:“考慮考慮我吧。”

顧初夏望著眼前不斷放大的俊臉,直直後退,可憐的枕頭被壓得不成型,顧初夏訕訕一笑:“一入豪門深似海。”

趙顧墨這廝莫不是春心蕩漾了,這春天還沒有到啊,怎麼這樣不甘寂寞了。

趙顧墨無比純真無害地笑著,推銷自己,順便誇誇他們趙家,十分厚臉皮地說:“趙家的豪門不一樣。”

顧初夏實在不是對手,頭一側,幹脆閉上眼睛,小聲嚷嚷:“趙顧墨,這藥裏加了鎮定劑,真的困了。”其實是真的了,本來就說了這麼就的話,早就困了。

某人趁熱打鐵,不達目的不罷休,雙手撐在枕頭兩側,氣息噴了顧初夏一臉,軟硬兼施:“我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趙墨顧家的門多少女人爭破頭想要進。”

某人一片真心,句句肺腑之言,情真意切,感天動地,非常如戲,尤其是看著美人在懷,趙妖孽心癢癢,恨不得抱著一親芳澤,卻有那賊心沒那賊膽,為了長遠起見,這長期抗戰是必要的。

可惜顧初夏刀槍不入,心如死水,完全不當真,明知道是真,也得當家。

顧初夏沒了辦法,一個側身,哼哼幾句:“我傷口疼。”

趙顧墨不理會某個女人的苦肉計,繼續著他的誘拐大計:“女人,你可別錯過了,不如我湊合一下,收了你?”

明明求著被收,還要裝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我說,某妖孽你累不累?

顯然,趙顧墨不亦樂乎,隻是顧初夏蹙著眉頭,咬著唇,聲音細若蚊蚋:“我傷口疼。”趙顧墨狐疑,顧初夏再重複,“真疼。”

苦肉計,百試不爽,對程奕然最有效了,趙顧墨自然也是好招。

趙顧墨果然上當了,連忙去看顧初夏的傷口,小心翼翼生怕弄到了哪裏,聲音溫柔的一塌糊塗了:“哪疼了,給我看看。”

顧初夏捂住傷口,堅決搖頭:“不要。”這腹部怎麼能隨便看,絕對不可以。

趙顧墨擰著秀美,不妥協:“我看看。萬一傷口裂了怎麼辦?”

趙顧墨被折磨一折騰,完全忘了他的溝引大計了。滿腦子都是某人的傷,反正一聽見某人喊疼,他就棄械投降了,哪裏還有腦筋去分辨真假。

趙顧墨說著就去解顧初夏的衣服,顧初夏立馬躲開,這一躲,不好……

顧初夏一陣喊叫:“啊——”這些額頭真滲出一層汗來,臉色白了一層,委屈得喊著,“這下扯到真扯到傷口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這苦肉計幹脆來真的了。

趙顧墨這些才反應過來,看和顧初夏,問:“剛才騙我呢。”

顧初夏絕口不提,強調側重點,咬著唇,不知道是真疼還是裝疼:“這次是真的。”

於是乎又陷入了死角,一番折騰。

“那我看看。”

“不要。”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真是好不亦樂乎。

門外,一道修長的身影被走到的燈光拉得斜長,一雙黑沉幽深的重瞳暗影難抒,自嘲地一聲歎:“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轉身,背影有些蕭索,有些落寞。

夜未央,月已滿。顧初夏受傷醒來的第三天安景旭沒來,唯一一天沒來,殊不知——

在醫院養了幾天,顧初夏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隻是程奕然還是不讓她下床走動,她甚是無奈。還好托了趙顧墨一天幾天的叨擾,顧初夏倒也不覺得無聊,隻是這兩天安景旭一次都沒有來過,顧初夏自然而然地猜想,某人新婚在即應該很忙的。大概是醫院住久了,顧初夏覺得堵得慌,傷口好了,卻似乎還有個地方在隱隱作痛,程奕然說那是心理作用,顧初夏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