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妖孽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麵不改色的,顧初夏一麵想著怎麼應付安景旭,一麵看到趙顧墨海量飲酒,不由得喟歎醉臥美人堆啊,好福氣啊,這些人都深處水深火熱,他卻美人溫柔鄉。

該死的男人,又像擴充後宮,那三宮六院還不夠……顧初夏佩服某人了,這精力,一個字:牛!

這邊安景旭又來魔音繞耳了,一句比一句愛昧,“她吃醋了,不正好合了你的意嗎?”顧初夏正看某人喝得熱火朝天去了,一時沒有反應,這抗拒安景旭不樂意了,這完全不抗拒,某大爺還是不樂意了,手上一用勁,“居然還走神,這個該死的女人。”

眼神一瞟,正好看見趙顧墨一臉妖孽相,安景旭冷冷一睃,便用眼神慰問了趙妖孽渾身上下。

第三股酸氣生疼中,今夜果然是個不平凡也,這驚天動地之前,先一番酸氣鋪麵。

顧初夏這才回過神來,坦然笑笑:“也是,反正我也不虧。”顧初夏自動屏蔽某人後一句不太能入耳的話。

安景旭正欲發作,顧初夏一雙正四處梭巡的眸子突然一頓,拉了拉安景旭的衣服,再沒有半分戲謔:“安景旭,門口是不是藍烈的人?這麼晚才來。”

安景旭也不再玩味,眼神冷冷,去看門口,果然門口幾個進來幾個清一色黑色正裝的男人。

是藍烈的人!果然,算總賬來了,傾巢而出啊,安景旭眼裏露出精光,還有嗜血一般的淩厲:終於來了。

那邊趙顧墨早就驚醒,不動聲色地擺脫那些女人,不知不覺地走到顧初夏身後,嚴正以待絲毫不敢大意,這個唯恐天下不亂又膽大妄為的女人隻要親自好好看著,他才能放心。

顧初年亦是忘記了剛才所有忿恨,神經瞬間繃緊了,看著門口來勢洶洶的男人,一臉擔心地看著安景旭,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像懸在鋼絲上,一個不小心便摔下粉碎。她知道安景旭不簡單,也知道他始終沒有與黑世家中真正脫離出來,但是親眼見了這一幕,還是有些心驚肉跳的,不過她隻擔心她的男人,別的她不關心。

似乎賓客們也都察覺到空氣中突然擦出的火花,齊刷刷地看向門口,一個一個噤若寒蟬,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晚要變天了,雨後的天要變了,那上海也要洗牌了。賓客們即忐忑害怕又好奇新鮮,偷偷小心打量著一觸即發。

顧初夏是最淡定的一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安景旭確實最鎮定的一個。

“來了。”安景旭鬆手,下意識地將顧初夏往身後推,錚錚囑咐,“待會記得不要逞能,好好看著點,眼睛放利點,不要讓自己吃虧。”

顧初夏一邊看著門口,一邊回著安景旭的話:“我當然不會逞能,也不愛吃虧,我隻是個演戲的,順帶看戲的。”

一雙月亮般的眸子卻躍躍欲試一般,這樣的眼神讓安景旭還怎麼放心得下來,他毫不懷疑這個女人絕對是最不安分的一個,有些頭疼,更多的是擔心,真是個名副其實不讓人省心的家夥呢。

安景旭不像顧初夏那般蠢蠢欲動,盡管都謀劃好了,還是步步為營,緊了緊握著顧初夏的手:“我不管你看戲還是試探,記住不要讓你自己危險。”頓了頓,臉色有些複雜,久久才吐出一句不太流利的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不會,就算是利用,我也要保你毫發無損。

安景旭很少這般慎重嚴肅,顧初夏反而笑盈盈,眼裏碎了一汪的細碎星光:“越來越覺得我勝算很大,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就算你沒愛上我,你也動搖了,就這也夠讓顧初年不好受了。”

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居然還在計較這個,難道她腦子裏除了這些可笑的賭局仇恨之外什麼都沒有嗎?安景旭心裏蹭蹭冒火,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總之看著某人笑吟吟的臉,他就覺得火大。

“自以為是的女人。”安景旭毫不吝嗇他的毒舌。甚至恨不得將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給揍醒了。

顧初夏是自以為是的女人,捏準了安景旭的蛛絲馬跡就一語點破,這叫自以為是。

那安景旭明明心頭一動,有些不受控製的感情要轟然湧出,偏偏嘴硬,還反罵人自以為是,這又叫什麼呢?

叫,升級版自以為是。

顧初夏不惱不怒,悠哉得很,笑笑說:“那拭目以待嘍。”

賭局開始了……最後一搏,顧初夏謀劃算計了四個月在今夜都要有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