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還是一樣言簡意賅,長話短說,昨天那樣血腥的場景她不能講,也不想。更何況是黎墨那廝,要是黎墨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顧初夏完全相信黎墨有本事將她寫成一篇震撼整個上海的新聞。
黎墨聽得眼睛裏冒星星,自我悱惻不斷,而且還一臉陶醉:“然後你就美女救英雄,替安景旭受了傷?”自顧猜測完,也並不詢問顧初夏,就板上釘釘,一錘定音,鄙夷看了一眼顧初夏,下結論,“真俗套的劇情。”
顧初夏鬆了一口氣,還好糊弄過去了。顧初夏便附和道:“雖然俗套,但是是事實。”基本大致是事實,就是縮減了一些。
那是一些嗎?那叫避重就輕。
顧初夏捂著胸口,莫名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下午黎墨的報道就出來了,很成功,完全在顧初夏預想中,黎墨出手的報道從來都是如此,顧初夏看了視頻,越發佩服黎墨,居然有辦法讓錢森顧那個衣冠禽獸露出原形還一點便宜都沒被占,確實本事,報道一處,就引起了很大的轟動,錢森顧名下的公司幾個小時內股票大跌,慘不忍睹,輿論更是將錢森顧罵得不堪入耳,就一個上午的時間,一個大名鼎鼎的慈善家就論為了人見人打的過街老鼠。龍旭電台又一次再創新高,對此,台長大人也很滿意,大方地賞了黎墨這個季度的獎金,羨煞了一旁人啊。
黎墨啊黎墨,這一出,誰與爭鋒啊。這廝手段太狠了了。
晚上顧初夏錄完節目,剛出電台大門便看見了秦隨風,顯然不是偶然。顧初夏不記得和秦隨風有什麼很深的交情,那就是和安景旭有關。
某一方麵來說,顧初夏覺得秦隨風和趙顧墨有幾分相似,比如他們都喜歡騷包惹眼的車子,秦隨風居然還大大方方地停在大門口,惹得一波女人流口水,顧初夏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便趕緊鑽進車裏。
笑話,顧初夏現在可是名人啊,顧誌誠還有幾天就上任市長了,她這個做‘女兒’的,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顧初夏端起手裏咖啡,抿了一口,笑著說:“有點吃驚,你會來找我。”入口的咖啡很苦,顧初夏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秦隨風看著顧初夏一口一口,喝得麵不改色的,他看得都皺眉頭:“很少見人喝這種曼特寧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這東西怎麼會有人喝,安景旭也喜歡,真是一對怪卡。”端起自己的卡布奇諾,大喝了一口:還是甜的好。
顧初夏淡笑不語,這曼特寧她已經習慣了,不覺得苦了,本來她不喜歡喝這種苦咖啡的,安景旭愛喝,公寓了也隻有這種,顧初夏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跟著習慣了。
習慣這個東西,多可怕啊。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顧初夏戲謔。
秦隨風歎了一口氣,似乎很不愜意啊,皺著眉頭抱怨連連:“還能是什麼風,安景旭一口氣就夠了,那小子陰險,我沒辦法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秦隨風想到安景旭那廝就恨得咬牙切齒的。
顧初夏隻是笑著,顯然已經習慣秦隨風與安景旭之間的這種相處模式,總是算計與被算計的戲碼,這秦隨風不知道又被安景旭那廝怎麼陰了。
這咖啡也喝了,這抱怨也說了,這正事還是要繼續,不然安景旭那廝又不知道怎麼坑人了。秦隨風一臉不甘願,但是還是乖乖說:“手給我。”
顧初夏反應過來,放下咖啡,伸出受傷的右手:“麻煩你了。”
秦隨風豪爽地說:“客氣。”
雖然這秦隨風平時沒個正型,不過醫術還是不錯的,幫顧初夏處理起傷口比安景旭順手多了,解開繃帶,有查看了一番,才拿出包。
顧初夏傻眼了,說這人怎麼帶著這麼大個旅行包,原來裏麵裝了醫藥箱,真是什麼都有啊。顧初夏咋舌:“你居然隨身帶著。”
秦隨風冷哼,忿忿說:“托了安景旭的福。”
想起安景旭那廝上午那樣耳提麵命,威逼利誘秦隨風就來氣,不就是小傷嗎?他帶上這麼多東西都白帶了,看安景旭上午那樣子,還以為顧初夏傷得有多重呢。
處理完之後,秦隨風似乎若有所思,問:“為什麼你不肯去醫院,上次景旭說,如果你去醫院就會——”
顧初夏截斷秦隨風的話,語氣裏有明顯的敷衍:“就是不喜歡而已。”顧初夏知道應該是上次生病,秦隨風也知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