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許了顧初夏三件事,這是第二次顧初夏索要,第一次顧初夏醉酒了,安景旭違約了。第二次他們都是清醒的,也都冷靜著,這樣開誠布公地談判。
第一件事,便是要安景旭永遠不曾不對顧初年坦白,永遠不為她血腥。至少這樣安景旭的某個世界裏顧初夏才是唯一。
這隻是第一件事……
顧初夏看著安景旭,不容拒絕的眼神。
安景旭也確實不能拒絕,這本就是遊戲規則。
可是精明如安景旭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隨口便揭穿:“那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吧,你是不想我在乎顧初年嗎?”
顧初夏隻是笑,也不否認:“被你看出來了,但是你不能拒絕,你答應過的。”
安景旭太聰明,她沒有辦法悄無聲息,那好,光明正大吧。
安景旭確實沒有拒絕,深深看著顧初夏,眼神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神情。他突然看著她說:“顧初夏,我突然想知道你的另外兩件事是什麼?”
第一件事,便是不對顧初年坦白,不在乎顧初年……
似乎都是針對顧初年的,那另外兩件事也不難猜測。
顧初夏卻笑著回答:“以後就知道了。”
你猜到了是吧,安景旭兩外兩件事都是與顧初年有關呢,不過你現在無能無力不是嗎?
顧初夏覺得其實她還沒有慘白,至少安景旭已經沒有決定權了。
安景旭忽而冷冽地睃著顧初夏的眸子,冷若冰霜地說:“我差點忘了,你恨顧初年。”’原來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顧初年,原來沒有一點是單單因為他安景旭,他居然忘了,居然該死的忘了,這個女人沒有真心啊,他自己居然亂了……安景旭,你真沒用。
顧初夏不否認,反笑:“那就不要忘了。”推開車門,她走下去。
背對著安景旭越走越遠,路燈昏暗,她的背影有些顧忌,手上的傷口推開車門的時候扯動了,滲出了點點腥紅,她卻麻木了,隻是笑著,嘲笑著。
安景旭,該如何是好呢?
月光清冷,車裏的安景旭眉間陰翳,心仿若在隱隱作痛。
兩個人,一個沒有真心,一個藏起了真心,就算靠攏了,還是彼此抗拒。
顧初夏端了一杯早茶,還沒往嘴裏送,就被人順手端過去了。顧初夏抬眸,正好對著黎墨那張意氣風發的臉:“那是我的。”
黎墨睃了一眼,慢條斯理地喝著:“補償我了。”
顧初夏無奈,這廝也太蠻不講理了,這樣搶。劫,顧初夏喟歎:“我好像不欠你吧。”顧初夏還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欠了黎墨的,這廝通常不會讓自己吃虧,怎麼會有人欠她的呢,黎墨通常當場就讓人還了才是啊。
“昨天晚上,不記得了。”黎墨‘好心’提醒,喝了幾口,才正色道:“昨天你怎麼臨陣脫逃了,真不夠意思。”
“額——”顧初夏這才知道這怎麼欠下了債,不過未免有點小題大做吧。
黎墨坐在顧初夏對麵,翹著二郎腿,喝著早茶,好不愜意,眼睛一掃顧初夏,視線落在她纏了繃帶的手臂上,嘖嘖說道:“肯定是遭報應了,才掛彩了。”
顧初夏無語,這廝嘴太毒,而且沒有同情心。不予理會,顧初夏拿著筆寫今天的稿子。
“還能拿得動筆,看來沒有傷得很厲害。”饒了一圈,才問道,“怎麼回事?”
顧初夏長睫微顫,幹脆放下筆,反正黎墨在這,肯定是寫不下去的。顧初夏漫不經心地將話題轉移:“那個錢森顧有沒有拿下。”應該沒有問題,憑黎墨的本事。
黎墨放下杯子,一臉怒放的樣子:“放心,他完全找不到北。妄想戰本姑娘的便宜,今天晚上我就叫他名聲掃地。”說完,又恍然,看著顧初夏說,“你別岔開話題,昨天晚上去了哪裏?怎麼受傷的,趕緊老實招來。”
就知道這廝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新聞,顧初夏放棄掙紮,老實說:“昨天那個帶刀的服務員刺的。”言簡意賅,少了不少細枝末節。
黎墨怎麼會這樣輕易就放過顧初夏,揪著不放,繼續問:“怎麼回事?你真認識他?怎麼扯到你身上的?”一雙晶瑩的鳳眸裏滿是星光,這廝唯恐天下不亂,最喜歡的就是聽別人的秘聞。
看著黎墨一副不說便強行逼供的模樣,看來不滿足某人的好奇心是不會安寧了,顧初夏乖乖回答:“他是以前安景旭公司的,被安景旭逼得跳樓,找他尋仇,正好很不巧被我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