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說夢。”黑裙女人翻了翻白眼,就率先出去了。

紅衣女人收了化妝盒,跟著出去:“我怎麼……”

人走遠了,聽不到聲音了,顧初夏才關了水,一雙手都洗得泛紅了,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安景旭,真是走到哪裏都拈花惹草啊。”

這聽風也好這偷腥也好,顧初夏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也麻煩的很,不願多想,準備出去。

突然,顧初夏腳下一頓,嘴裏呢喃:“那個男人——”她恍然大悟,眼裏清明但驚異,“對,上次雨後跳樓的那個人。難道他——”

顧初夏來不及多想,一切似乎是本能,跑出去,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安景旭有危險……

顧初夏走出洗手間,才想起來她根本不知道安景旭在哪裏,那個男人有備而來,安景旭毫無準備,根本就是甕中之鱉。突然想起了那兩個舞女。顧初夏拐了很多轉角,才尋到那兩個女人,她大聲叫出聲:“你們站住。”

那兩個女人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吼叫弄得一陣錯愕。待在原地也沒有動。

顧初夏顧不得那麼多,衝上前去,一把拉住紅衣女人的手,喘了一口氣,沒有力氣多問,邊大口呼吸,邊艱難地吐出三個字:“安、景、旭。”

紅衣女人被嚇了一跳,嫌惡地甩開顧初夏的手,語氣不耐:“誒,你幹什麼啊,神經病啊。”紅衣女人理所當然將顧初夏看做是腦子有問題的花癡女。

顧初夏灼灼看著紅衣女人,顧不得多說,急切問:“快告訴我安景旭在哪裏?”

顧初夏眼裏一片火色,蔓延開來,紅衣女人渾身一陣,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神太炙熱,太可怖了,當下跳開幾步,防備著顧初夏。轉頭對黑裙女人說:“你還說我,看吧,一個更瘋狂的女人。”冷冷看著顧初夏,譏諷地說,“誒,我說,別癡心妄想了。”女人隻當這突然闖出來的女人又是一個鑲飛上枝頭想瘋了的女人。

顧初夏心裏著急,一顆心像懸在鋼絲上一般忽上忽下的,額上全是汗,有些狼狽,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快點找到安景旭,她狠狠看著紅衣女人走上前,拽著紅衣女人的手腕,語氣冰冷如斯,讓人生生徹骨,一字一字問:“快點,安景旭在哪裏?我沒有時間多少,他有危險。”

紅衣女人甩開手,推了顧初夏一把,嫌惡地罵道:“瘋子吧,鬆手,真是倒黴。”

顧初夏眼裏一片陰冷,眼眼神似乎可以刺穿紅衣女人,讓她忍不住顫抖。卻沒有說話,隻是陰冷看著女人。

一邊的黑裙女人細細研判著顧初夏,突然一陣驚醒,指著顧初夏說:“她,好像是那個主播,顧初夏。”

頓時,紅衣女人傻了,顧初夏眼睛亮了。

“啪嗒——”

門,猝不及防被推開,原本斜靠在沙發上的安景旭怔怔地看向顧初夏,極其困惑:“顧初夏?”

就在這時,原本蹲在地上放果盤的男人,突然抬起眸子,托盤一翻,一把明晃晃的軍刀便露出來了,抬眸,惡狠狠地看著安景旭,起身便撲上去,刀口竟是對著安景旭的心口位置。

顧初夏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安景旭卻因為顧初夏突然出現,怔在原地,忘了反應。

那一刻似乎定格,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人,隻有那把裏安景旭越來越近的軍刀刺痛了安景旭的眼,沒有時間讓她思考,幾乎本能,她撲上去:“安景旭,小心。”推開安景旭,回身已經來不及退開,隻得反側,刀口還是劃過了手臂,顧初夏抽了一口氣:“嘶——”

手臂火辣辣的疼,頓時,白色的襯衫被染紅了一大片。顧初夏顧不得那麼多,隻是下意識地去看安景旭,知道看到安景旭毫發無損,一顆懸起的心才放回肚子裏,這才覺得手臂疼得麻木。

地上的男人見一刀未刺中,立刻翻身就繼續撲上來。

整個過程安景旭都在錯愕,這才驚醒,一腳踢開手持軍刀的男人,將顧初夏一把抱進懷裏,看著血染紅了顧初夏的衣衫,安景旭完全失了理智,隻是喊著她的名字:“顧初夏。”看到懷裏眉頭都快皺到一塊的女人,臉色瞬間慘白,安景旭心一緊,不敢亂動顧初夏:“怎麼樣了?傷到哪裏了?”

安景旭這才看見顧初夏都染紅了的袖子,眼睛裏映出一片紅色,竟是嗜血一般的陰狠,似乎有種肅殺。

顧初夏覺得這樣的安景旭有點陌生,連忙說:“我沒事,你小心。”聲音很小,似乎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