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眼中未褪去紅色,灼灼看著被踢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字一字似是刀鋒,淩厲地似乎可以剜人皮肉,一張俊臉上全是嗜血的狠絕:“李榮兵,你居然自己來送死。”

旁邊一幹人等被這驚魂普定的一幕嚇得傻了,居然都忘了反應。地上翻身而起的李榮兵握著軍刀,眼中一片瘋狂的血光,大喊一聲:“安景旭,去死吧。”

一把刀便往沙發那邊刺,沙發上幾個陪酒的女人頓時大叫,四處逃竄,安景旭將顧初夏摟在懷裏,翻身躲開李榮兵的攻擊,順手拿起茶幾上的空酒瓶子,左腳一個反踢。

正要靠近安景旭的李榮兵正好被空酒瓶子砸中腦門,頓時男人向後倒去,跌在了門口,頭上一片血淋淋,額上,腦門上,臉頰上都是血。李榮兵卻瘋了一般地立刻爬起來,胡亂地揮舞著手裏的軍刀,場麵很是血腥。

這時候,外麵才走進來數十個黑衣男人,從後麵撲倒李榮兵,將他桎梏在地上,被按壓住的李榮兵卻不安分,拚命扭動,一雙忿恨的紅眸盯著安景旭,大吼道:“你去死吧,都是你將我逼上思路,今天我就要你陪葬。”

李榮兵手裏的軍刀還沒有拿下,他揮舞著軍刀,後麵製服他的男人顧忌軍刀,一時也沒有將李榮兵徹底製服,地上的李榮兵不停掙紮,額上的血流過整張臉,牙齒上都是血色,開口便吐出一口血沫,嘴裏卻還不停咒罵:“安景旭,你這個小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後麵一個黑衣男人見李榮兵還不老實,拿起一邊的空酒瓶子,想也不想,毫不含糊地砸向李榮兵的後腦勺,李榮兵頓時哼唧了幾聲便不動了,後頸上的血液噴湧而出的血浸濕了衣領。

旁邊幾個女人,還有幾個服務員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縮在一點發抖。後來的幾個男人應該是專門處理這樣的突發狀況的,完全處變不驚,麵無表情地走過來問:“總裁沒事吧。”

安景旭將顧初夏抱到沙發上,“撕拉——”一聲,便將顧初夏的衣袖撕開,綁住手臂的傷口,動作熟練迅速,但是很溫柔,他綁得小心翼翼,隻是才剛綁住的衣衫就被血浸紅了。

顧初夏抬頭看著認真包紮的安景旭,俊逸的臉龐此時卻如覆了一層寒冰,她艱難扯出一個笑:“我沒事。”

安景旭冷眸看著顧初夏,眼裏翻滾著顧初夏看不懂的情緒,抿著唇說:“沒事?流了這麼多血還沒事?”安景旭似乎很生氣,將顧初夏緊緊一摟,卻避開了她手上的傷,顧初夏覺得骨頭都被扯疼了,卻聽到安景旭在耳邊說,“你這個傻女人,誰讓你跑來了,沒看到嗎?那是刀,誰讓你往上麵撞了?你是沒長腦子嗎?”

這個女人……怎麼如此不讓人省心,讓人擔驚害怕……安景旭這才心有餘悸的害怕,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害怕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再也不能讓他不省心了,似乎心還在顫抖,安景旭不能自製,隻是憑著本能狠狠地抱緊懷裏的人,恨不得揉進骨血了,才不用這樣害怕失去。

顧初夏似乎感覺到安景旭摟著他的手在顫抖,很用力地摟著,顧初夏也掙紮,看見手上的血,這才放鬆下來,心頭一陣餘悸,覺得後怕起來,卻故作沒事,還玩笑說:“我確實是沒長腦子,居然自討苦吃,早知道會受傷我才不會上去。”

安景旭輕吻著顧初夏的耳垂,突然狠狠咬住,顧初夏耳際狠狠說:“你這蠢女人,以後遇上這樣的事給我走遠點,想要傷我哪有那麼容易。”

顧初夏耳邊一陣疼,有些麻癢,慘白的臉居然有幾分紅。安景旭這樣的舉動確實讓她手足無措,抬手微微推了推安景旭,可是卻扯動了手臂,頓時疼得她冒眼淚。

安景旭見懷裏的顧初夏一僵,摟得更緊了:“別動。”轉身對著黑衣男人說,“還站著不動?”

安景旭一句話落,頓時溫度下降,包廂裏一片冰天雪地。

有個穿得端正的男人才上前來,抹了一把冷汗,戰戰兢兢地說:“總裁,這顧小姐受傷了,應該立刻就醫。”

顧初夏突然抬起頭,看著安景旭,懇切地看安景旭,語氣卻堅決如鐵:“我不去醫院。”

正裝男人應該是這裏管事的,偷偷打量著安景旭的臉色,小聲地建議:“這傷不去醫院會感染的。”

顧初夏隨即堅決:“我不去醫院。”冷冷重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