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來火了,她一向護短,而且脾氣燥,怎麼可能這樣算了,便不依不撓:“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這就是你們的服務態度,我要叫你們老板來。”
顧初夏扯扯黎墨的衣袖,黎墨甩也沒甩她,又看向地上那個男人。忽而一陣白光反射到眼裏,顧初夏一陣驚醒,看向地上的男人,男人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抬起頭,一雙犀利沉冷的眸子正好對上顧初夏,顧初夏渾身一怵,呆呆看著男人托盤下露出的白色。
那邊黎墨還在發飆:“我說話聽到了沒有,幹服務業的,這點職業準則都不知道,叫你們老板來,別拖拖拉拉,不好好賠禮道歉,今天別想這樣了事。”
那男人站起來,什麼也沒有說,繞過黎墨便走了。黎墨頓時傻眼了,顧初夏隻是一直看著托盤下。
黎墨看著走到轉角裏的男人,氣叉了:“誒,你——”她跟上前去,吼道,“居然就這樣走了?我說——”
轉角那邊哪裏還有男人的身影,早就不見了,顧初夏恍然,若有所思地沉默。黎墨氣不打一處來,念叨個不停:“怎麼會有這樣的服務生,打翻了酒,就這樣走了?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顧初夏怔愣,對黎墨的牢騷完全置若罔聞。黎墨見顧初夏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推了幾下:“顧初夏,顧初夏。”顧初夏沒有反應,想得出神,黎墨揪著眉頭不解,“你到底怎麼了?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初夏這才如夢驚醒,看著黎墨,一字一字說得嚴肅:“黎墨,那個人很奇怪。”
黎墨呆愣地點頭:“你更奇怪。”說完,又正經道,“是啊,撞了人居然這樣走了,這種人居然當服務生,真不知道這酒吧招的都是些什麼人,剛才忘了看他的號碼牌,不然非得去投訴。”
顧初夏搖頭,湊過去,小聲地對黎墨說:“不是這個,他的托盤下是刀。”
黎墨也是一愣,認真問:“你看清楚了?”
顧初夏回想,剛才托盤掉在地上,她明明看到了托盤下麵明晃晃的軍刀,而且那個男人行為詭異,神色慌張,她篤定:“一定是,那人一定有問題,不像服務生,帶著刀,肯定是有備而來,應該是意圖行凶。不知道是來刺誰的,這種地方你不是說來的非富即貴嗎,肯定不是簡單人物。”
顧初夏現在都驚魂甫定,又有些好奇,隱隱還有些莫名的不安。反正一時平靜不下來,平白一顆心懸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
黎墨倒沒什麼起伏,繼續拉著顧初夏走:“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可能是幫派鬥爭也不一定,我們別管,免得惹禍上身。”
顧初夏被動地被拉著走,嘴裏喃喃:“可是他很麵熟,我一定在哪裏見過。”
那張臉雖然顧初夏隻是匆匆一瞥,但是她確定一定在哪裏見過的。一張熟悉的臉,一把刀,這就足夠讓顧初夏不安。
黎墨見顧初夏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安慰道:“你別想太多,這人還有相似呢,再說管他是誰,這閑事我們也沒辦法插手啊。別想了,該開工了。”
黎墨這樣說著,顧初夏便不再多想,跟著她‘開工’去了。
錢森顧四十多歲的樣子,帶著一副眼睛,長得很儒雅,看起來幹淨利落的人,穿得也很端正,乍一看,顧初夏便想起了衣冠楚楚這個詞語,這個男人真是越比較和顧誌誠越相像。
顧初夏陪同黎墨坐著,錢森顧認出了顧初夏,對顧初夏倒是很客氣,專訪開始的時候,錢森顧還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有問必答,不知道是不是礙於顧初夏在場,錢森顧很老實,沒有什麼獨家好抓的。到後來,黎墨有意無意的‘撩撥’,錢森顧有些蠢蠢欲動了,黎墨也是舍得老本,這樣名正言順地‘釣魚’,可是這錢森顧居然還一直不上鉤,顧初夏猜想還是多少有自己的關係,黎墨也沒想到帶了個幫手,反而畫蛇添足了,便以顧初夏的衣服髒了,把顧初夏叫出去了,顧初夏剛然配合,她也不擔心,憑黎墨的激靈,要搞定這個錢森顧肯定不在話下,便去了洗手間。
這自古洗手間總是個事故多發地帶,而且是八卦傳播地,顧初夏總算是見識到了,洗個手還能聽到這一番八卦頭條,真是大收獲啊。
事情是這樣的,顧初夏處理好衣服,便在池子便洗手。突然來了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對著鏡子補妝,顧初夏隻是抬頭略微瞟了一眼,除了妝濃得看不清臉之外,沒什麼特別,可是她們說的話可就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