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不疾不徐,過來開了顧初夏這邊的車門:“藍爺盯上你了,你必須待在這。”

顧初夏臉上一僵,抬眸看看安景旭。

遊戲劇情發展地太出乎意料了,顧初夏一時恍恍惚惚,她還是不動,半點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旁敲側擊地表達自己的意願:“我會小心,大可不必這樣麻煩。”

是很麻煩,但是沒辦法,這個女人居然露出這樣荒誕的表情,安景旭有些氣悶。

他冷笑:“你小心?小心到讓他知道我對我的女人不管不顧?”

顧初夏錯愕一會兒,恍然明白,這廝原來又在未雨綢繆,她還以為……她提著裙擺出車門:“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呢,我真是越發犯傻了。”下車後,猝不及防她挽著安景旭,明顯感覺到安景旭一滯,不由得好笑,“既然要演,自然得逼真,我倒不介意,不知道顧初年會怎樣,如果她一氣之下,來一出紅顏怒,可不穿幫了。”

這樣的情景自然是不會出現的,顧初年最在行的便是處變不驚,就算心裏恨得癢癢,氣得癢癢,也會瞻前顧後,這一瞻前顧後,自然不會壞了遊戲規則。顧初夏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看看安景旭吃癟的樣子。

可是對方哪有半點吃癟,一副了然的樣子:“做好你的本分就好。”

這男人真是……不過顧初年知道後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比預想中的順利,一箭雙雕顧初夏自然樂得其成。

這片富豪區是雨後三年前開發的,總共一百六十六套,在還沒還是售房,便被掃購一空,著實讓安景旭賺了好一筆。

安景旭住在最高層,心理學上說喜歡高出的人不是喜歡孤獨感,便是享受優越感,她自己也住在最高層,不過她和安景旭自然是不同的,她屬於前者,安景旭屬於後者。

安景旭的房間很幹淨,千篇一律的黑色,看得出這個男人很喜歡黑色,裝修風格便是安景旭式風格——冷,沉。

顧初夏環視一周,除了必要的東西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沒有任何女人的痕跡,還真是稀奇得很。

顧初夏自顧做在沙發上,有些手足無措,莫名其妙覺得別扭一個屋簷下空氣似乎變得有些擁擠,很不習慣,空中滿滿都是安景旭的味道,纏纏繞繞,繞的人恍恍惚惚,仿若夢中。

猝不及防,一件白色的襯衣‘劈頭蓋臉’地砸過來,顧初夏想入非非‘不能自拔’,頓時腦袋清醒,抬頭便看見安景旭微微鄙夷的目光,顧初夏條件反射一般地低下頭去,像極了做壞事被抓包,臉色也很配合地微紅了,不敢做聲。

這女人有點怪,這般畏縮的模樣安景旭還真沒見過,著實稀罕,走近一點看清楚,說你:“你先將就一晚,明天我會讓人置備你用的東西。”

顧初夏後退一點,覺得還是不妥,又後退一點,語氣有些莫名其妙地支吾:“那個,我……我睡哪?”

奇怪,不是沒有獨處過,怎麼會覺得這般別扭,突然顧初夏便想起了昨日黎墨的戲謔之言:這麼沒有精神,不會是昨夜被安景旭累壞了吧,可悠著點……顧初夏的臉忽的紅了個透徹,搖搖頭,暗罵自己胡思亂想。

顧初夏一會兒揪眉,一會兒搖頭,臉色緋紅,安景旭忽而淺笑,到底是女人,還是不經世事的女人,平日裏再聰明狡詐也不過是個不經風月的女人,不禁玩心大起,故意坐近點,突然俯身,靠在顧初夏的耳邊,暖昧地說:“睡哪?臥室?”

安景旭猜想,這女人絕對未嚐風月,這般扭捏,倒真不想那個犀利的顧初夏,這樣狐狸又刺蝟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黎墨都說男人不甘寂寞,碗裏鍋裏兼顧,尤其愛偷偷摸摸,安景旭應該不能用普通男人的通病來揣測吧……不過,黎墨的男人論很準的。

看看悠悠風光,亮亮月光,夜黑風高啊,著實有些讓人無措……顧初夏訕訕地幹笑一聲,再後退,發現已經坐到了沙發的端頭,後仰著頭長睫閃爍:“這不太好吧,雖然藍爺會派人盯梢,但是在你家裏就不用了,遵守職業道德的好,還是各自——”

安景旭忽而笑出了聲,嗓音低沉性該極了,戲謔著說:“顧初夏,你想多了。”

顧初夏這般小女人姿態,安景旭還是第一次見,有趣得緊。

顧初夏錯愕:“額——”

好像是想多了……臉色更紅了,頭更低了,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顧初夏啊顧初夏,這個男人著實不能大意一分。黎墨的男人論真是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