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年佯裝淡定,她的害怕,她的心虛她都不能讓顧初夏看出一分一毫,所以她提醒顧初夏,也提醒自己:“這隻是遊戲,顧初夏不要太入戲,到時你會受傷的。”
隻是遊戲,隻是遊戲,安景旭是她的,是她顧初年的,遊戲總會結束的,誰都不可以妄想改變。
顧初夏還是笑著,那笑卻冷得讓人窒息:“你在何時關心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六年還是七年了,你怕是日日盼我三長兩短呢,莫不是女人談戀愛了,就變得善感了?”
你不會善感,隻會敏感,戀愛的女人總是會害怕的,顧初年原來你也不例外,你在害怕對不對,你害怕我會搶走你的東西嗎?幸好你害怕,不然豈不是一切都沒有意思了。顧初年,這個遊戲還很長,我會讓你越來越害怕的……
顧初夏的一雙眼可以洞悉一切,奧斯卡金像獎又如何,顧初年再好的演技又如何?她們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啊,雖然誰也不想承認。
顧初年覺得這夜很冷,和顧初夏給她的感覺很像,二十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顧初夏很可怕。她強壓下所有動蕩:“不管你打什麼主意,不要打景旭的主意,記得十七歲那年的舞鞋嗎?”
十七歲時,顧初夏換了顧初年的舞鞋,彼此不合腳的鞋子,讓她們都輸掉了比賽,可是顧初夏覺得值,她用她的換顧初年的,她舍得。
顧初年越是害怕,顧初夏卻越是讓她害怕,她悠悠說著,辨不清真假:“舞鞋不合腳,是因為穿過才知道。人也是一樣。”
就算不適合又怎樣,就算穿著不合腳的鞋子會疼又怎麼樣,總之你也別想好過。
論起狠絕,以顧初夏為最,不知對別人,也對自己。
顧初年已經無話可說,警告都那樣蒼白:“顧初夏,景旭不是你可以惦記的。”
顧初夏冷笑,完全不以為意:“我可沒說我惦記,這個遊戲本來就是安景旭找上我的,這話你還是留著對他說吧。或者說你已經找過了,但是還是別無他法。我是在替你,在危險解除之前,你見不得光的。”
顧初年怕是沒有辦法,這個遊戲一定有它必須下去的理由,所以她才敢這麼明目張膽。
顧初年一時無語,全數被顧初夏說準了,絲毫不差,她太可怕了。
她繼續,一步一步逼近顧初年,嗓音沉沉,沒有溫度:“顧初年,你在害怕。原來你對你的愛情也不是那麼有信心。”料中了顧初年的心事,她很暢快,笑得那樣恣意,不可一世,“我還以為你刀槍不入呢。愛情果然是毒藥啊,顧初年你中毒了,一種安景旭的毒,可是偏生現在你解不了毒,至少現在不能。”
安景旭啊,終於有那麼一個人是顧初年的死穴了,等了七年,終於等到顧初年義無反顧的時候了,這有一個義無反顧去爭取的東西,失去後才會痛不欲生。
顧初年臉色鐵青,精致的妝容也遮掩不了她的慌張失措:“那是我的事。”她似乎刻意提醒著,卻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你隻要記住一點就好,你隻是我的替身。”
顧初夏淡然地笑,反問:“是嗎?我會時時刻刻記住的。”替身嘛……不過是暫時,顧初年,不會一直如此的,我發誓。
“顧初夏,到底你想得到什麼,我不相信那什麼三件事,你願意頂替我的理由是什麼,你知道做我的替身要麵臨什麼,景旭的背景你也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不好過,你無疑被推上風口浪尖,你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到底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