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幾乎冷笑出聲:“隻有你一個人忘了,你沒看見嗎?每次老頭子看見了我,就像見到了仇人一樣。也對,在他看來我就是他的殺妻之仇。”
殺妻之仇啊,她的父親的妻子是她的母親啊,她的母親死在七年前,她是‘凶手’,她當了七年前的凶手了,都是替了這個若無其事的女人,她卻好意思說自己忘了,真的,一個人怎麼能這樣無恥。
顧初夏甩甩頭,冷冷地說:“我不想聽你敘舊。”
敘舊……虧她說得出口,那血海深仇,她居然用敘舊兩字帶過。顧初夏怒極反笑:“那好,我不說,免得你晚上睡不著覺。”
她應該不會睡不著覺吧,這麼些年,她還不是過的風生水起,居然這樣心安理得,午夜夢回又怎麼會害怕呢,怕是比誰都睡的香。
“你——”顧初年氣極無語,隻得狠狠盯著顧初夏,那樣寒烈的眼神,那樣濃濃的憎惡隻有對著顧初夏是才能那樣不可收拾。
顧初夏看著氣得臉色發白的顧初年,覺得心裏暢快極了,她突然幽幽地說:“顧初年,唇彩花了。”
顧初年下意識地去抹唇角,卻發現手上什麼也沒有沾染到,才知道自己受了顧初夏的捉弄:“顧初夏,一點也不好笑。”
顧初夏卻笑了,這種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好,明明顧初年才是安景旭的正派女人,卻隻能偷偷摸摸。
顧初夏不疾不徐地繼續:“我隻是提醒你收斂點。”她不溫不火地從包裏取出還未來得及丟掉的娛報,遞到顧初年眼前,“今天的報紙,你看,這下我們姐妹都成名了。”
顧初年低頭,映入眼簾的是顧初夏和安景旭顯眼的照片。那樣親昵,幾乎刺痛了她的眼睛。顧初年抬眸,一把搶過報紙,眼睛猝了毒一般,狠狠盯著顧初夏:顧初夏……你怎可惦念我的男人……
顧初年睃著顧初夏,聲音堪比久伏寒冰:“顧初夏,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初夏一直以來都恨自己,這一點,沒有人顧初年自己清楚,所以,她知道,顧初夏明明居心不良,她絕對不會甘心做自己的替身的,一定有什麼陰謀的,可是顧初夏一直都是她看不清的一個謎,她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她大地打了什麼算盤,是有莫名地害怕,不能為力。
顧初夏反而笑:“我想做什麼?你該問安景旭不是嗎?”
想做什麼……想讓你生不如死,想讓你一無所有,讓你痛不欲生……夠不夠,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的,我會出其不意,我會讓你一敗塗地,用不得翻身……
她不會說的,顧初年永遠也估摸不準,顧初夏有多恨,有多狠,遠比她想象的不止。
顧初年猜不透顧初夏,也套不出她的話,說:“我好像記得我喜歡的東西,從來你都會討厭。”
很多很多,那時顧初夏還沒有搬出顧家,所有她喜歡的,她都會毫無理由地厭惡,無一例外,所以安景旭也不會錯對嗎?顧初年這樣慶幸著。
可是顧初夏卻不溫不火地說:“總會有些例外的。”
例外……是安景旭嗎?她居然在想些什麼,隻是揣測就快要讓顧初年瘋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安景旭被搶去她要怎麼辦?偏偏安景旭是她最沒有把握的。因為本來就是她顧初夏的啊。所以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