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境內的明長城,從嘉峪關起,總體方向朝東南延伸,從騰格裏沙漠的南沿,經酒泉、張掖、武威到蘭州後折向東北方向,順著黃河到景泰縣境,然後進入寧夏。甘肅明長城主要修築於嘉靖、隆慶、萬曆三朝,特別是嘉靖二十六年至二十七年(1547年~1548年)大規模修築甘肅境內的長城。萬曆二十七年(1599年),明朝新修築了古浪土門子經大靖、裴家營到景泰索橋的一段長城,這段時期還新修建了蘭州黃河北的一段長城。從此甘肅境內的長城逶迤千裏。
明長城在甘肅境內有兩條,一條為主線,一條為複線。蘭州市區的長城屬於複線,自武威黃羊鎮穿古浪峽,過烏鞘嶺,經永登全境,由河口進入蘭州市區,然後經城關區、榆中再到靖遠。
蘭州的黃河北長城,也叫做黃河北邊牆。據蘭州地方史料記載,這條線從鹽場堡開始,經金城關、劉家堡、安寧堡、沙井驛,至皋蘭中心鄉、福兒溝、大路溝,經西固河口、永登鹹水河、苦水、紅城、龍泉寺、大同、城關、中堡、武勝驛進入天祝。至今一些老蘭州還記得,十幾年前沙井驛、西北師範大學門口一帶還有長城。有人考證,河北舊邊牆修築於明代成化年間,修成在正德年間。
蘭州黃河南岸的長城人們稱之為“河南邊牆”。分布在黃河南岸西起臨洮,經永靖、巴米山、紅柳台、鹽鍋峽、上下詮、小茨溝等地,再過市區沿黃河南岸向東,至來紫堡、青城,出榆中大狼溝至靖遠。在四五年前,蘭州南關十字萬盛花園內還有一段殘存的城牆,拱星墩幹休所院內也有一段長城遺跡。
這段河南長城實際上就是正統十四年“土木堡事變”發生後的產物。1449年,明軍在土木堡被蒙古軍隊打敗,明英宗朱祁鎮被俘。
整個明朝北部的戰略形勢急轉直下,全麵轉入守勢。到16世紀初,明北部邊疆形勢更加嚴重,甘肅所麵臨的壓力非常巨大,蒙古遊牧騎兵占據了河套、鬆山,自由出入青藏高原和蒙古高原之間。每年冬天黃河結冰時,蒙古鐵騎就會逼近黃河邊,甚至揚言要奪取蘭州的黃河浮橋。
在這種情況下,加強蘭州的防務就成為當務之急。人們在加固蘭州城牆的同時先後修築了新城、西固、安寧等軍事城堡,為固守這些城堡,又在城堡外圍修築了邊牆。隨著承受的軍事壓力增大,人們不得不將軍事防禦的重點由黃河北移到了黃河南岸。蘭州的河南邊牆就是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後的6年間所築的。後來為解決蘭州所麵臨的威脅,明王朝發動了鬆山戰役,取勝後,從萬曆二十七年(1599年)起又修築了古浪土門至靖遠黃河索橋的一道邊牆。
蘭州河南、河北邊牆沿線修築了相當完備的防禦設施。今天蘭州市內的一個地名拱星墩,就是由當時修築的空心墩台演變而來的。最初人們將那裏稱之為空心墩,久而久之就演變成了拱星墩。到了清朝,隨著國家版圖的重新統一,蘭州由原來的邊疆變為腹地,蘭州境內的長城也徹底失去了其應有的防守意義。
今天的人們從各個方麵對明政府修築長城防禦外敵的軍事策略進行全麵分析,對於明長城的功過事非也有更加明確的看法,明長城除有力地增強了明朝邊疆防禦的力量外,同時也造成了一些負麵影響。從經濟上來說,為了維持駐軍的正常開支,明政府不得不增加賦稅,這勢必會激化社會矛盾,這就從根本上為明王朝滅亡埋下了禍根。從國家戰略上來說,有了長城,明政府幾乎失去主動出擊的思維,整個長城沿線的守軍基本上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最終導致長城由漢代的進攻利器,變成了明代閉關鎖國的工具。
西北咽喉金城關
金城關是蘭州人的又一個情結。這座西北著名的一座關城,是因防守黃河渡口而修建的,它既可控製黃河橋,也可以盤查行人,同蘭州城相輔相成。
對於金城關修築的確切時間至今人們尚不能確定。民間傳說“先有金城關,後有蘭州城”。有記載說它建於漢代,而《元和郡縣圖誌》則說它是在隋開皇十八年(598年)由金城津改建而成。也有人說,最初金城津關址在今西固沙井驛大橋附近,至北周武帝時,移至今蘭州市黃河北岸中山鐵橋西約1公裏處的金山寺西山腰處。據《讀史方輿紀要》載:“金城關,州北二裏,當黃河西北山要隘處,本漢置。闞《十三州紀》:金城郡有金城關。”《元和郡縣圖誌》謂:周武帝置金城津,隋開皇十八年(598年)改津為關。《重修皋蘭縣誌》四冊記:“金城關漢置,隋有關官,唐因之,宋紹聖四年(1097年)重築,明屢加修葺。”誌書各說不一,但金城關由來已久是肯定的,其名稱的出現距今至少有1400百年的曆史了。
自隋朝至今的1400多年中,金城關非常繁忙,到中原的西域商人,去印度取經的高僧,為中央政府傳遞信息的使臣都從這裏經過。
唐玄奘、林則徐、左宗棠等許多重要的曆史人物都從此經過,留下了一段段的感人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