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灌氏開出九千五百金的工價招攬人才(1 / 2)

這一整天,果然隻是喝酒吃肉,說一些閑話,沒辦一件正事。中午時分,來了一名仆役道:“郡守大人與趙將軍來訪。”

總管道:“教他等著,我這裏沒有閑暇。”

不覺宴飲到傍晚,金烏沉了,仆役進來說:“將軍走了,院中拔刀斬斷一棵柏樹。”

總管道:“知道了。”

月色鋪滿庭院,有了些許醉意。仆役又來通報:“郡守大人說有過命的要事相商,遲則生變。”

總管不為所動,厲聲道:“你拿的是灌家的薪水還是秦國官吏的俸祿?連主人都分不清的狗。再擾亂主公興致,夜間就將你埋進雪中。滾出去。”

仆役倉皇而退。這個管家從不會危言聳聽,每每言出必行,死於家法私刑下的無數冤魂,還潛伏在這棟大廈的各個角落,驗證著他的凶殘刻薄。

總管親自給少年添酒,拍拍肩背示意,一左一右,並排舉杯,麵向灌嬰道:“剛才俗務煩擾,無暇說話。現在夜色正好,我帶兩位兄弟敬主公一杯。”

灌嬰道:“甚好甚好。”飲了一杯。

總管道:“這黑麵的兄弟姓卓,祖先為趙人,秦滅趙時遷居蜀地,善打鐵;臉麻的兄弟姓任,居關內宣曲,善耕作。因出身寒微,有姓無名,我尋訪了許久,才替主公攬在懷中。”

灌嬰暗自思量,原以為兩人為顯宦或富商子弟,或有過人之處,不曾想均屬山野小民,會些打鐵耕種的技藝,總管如此看重,實在匪夷所思。這一個念頭一起,雖然不過電光火石,卻也表露在眼神裏,手上動作慢了半拍,唇齒緩了一緩,遲疑道:“呃,好好。”

總管道:“主公前日吩咐,這一趟差辦得辛苦,贈卓兄弟五千金,任兄弟四千五百金,我已從賬上撥出。”

灌嬰愕然道:“哦。”

總管提起酒壺交予卓氏道:“新晉的富家翁,怎不敬敬恩主?”

卓氏、任氏歡喜異常,倒滿了酒,雙手捧過頭頂,跪倒垂首,顫聲道:“主公恩德,沒齒不忘。小人必勤懇做事,回報家主。”

五千金、四千五百金,不是個小數,但為這些錢就屈膝相謝的人,出身必非顯貴。灌嬰暗自惱怒,不因損失金錢,而因坐實了判斷,卻不得不夜半相陪,巧言應付。

總管見灌嬰毫無回應,趕忙使來眼色。灌嬰收回心神,喏喏道:“很好,喝了酒,坐下說話。”

四人入席,推杯換盞,你來我往,一時飲到夜半,灌嬰不堪勞頓,昏昏欲睡,舉著酒杯,手一軟,潑灑在幾案上。總管看看窗外天色,終於開言道:“兄弟久別歡聚,分外愉悅,幾乎忘了主公尚未完全康複。兩位兄弟,你們從北方來,鞍馬勞頓,也去休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