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領導者必須估計對手的實力,並且衡量自己的能力,才能下判斷決定該戰該和。但是,嚴格地說,準確的自我判斷是一項很難的事。因為高估自己,低估別人,把事情看得太樂觀,或看得太悲觀,這些都是人性中的弱點。正因為人性中存在著這麼大的一個陷阱,所以鬆下認為,當一個人因輕視對手而造成自己氣焰囂張時,就已經踏進敗亡的境地了。
站在領導地位的人實在應該好好考慮這—點,先謹慎地衡量自己的力量,如公司的業務、團體的能力、國力的強弱等等,要以客觀的眼光了解清楚,才不會判斷錯誤,無論做什麼事,也才會有成功的把握。
一日百省
曾參是孔子的得意門生,比孔子小46歲,在孔子的弟子中,排在最後,可是就學問而論,卻是孔子門生中最傑出的一位,經常受到孔子的讚美。
曾參有一句名言:“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意思是說,我每天拿三件事情來反省自己,替人家謀事,有沒有盡心盡力呢?和朋友交往有沒有謹守信諾呢?所傳授的課業,有沒有再三溫習呢?
曾參每天所反省的三件事,雖然都是日常生活上的瑣事,可是其精神並不在於反省什麼,而是在於持續不間斷地反省進修,這才是領導人物應該學習的重點。
領導者的生活對外在環境的影響非常大。他的生活態度正確與否常常會決定事情的成敗,甚至造成許多人的幸與不幸。所以領導者一定要嚴格地自我檢討,不可以用一時的衝動或個人的好惡當標準去做決策,如此,才不會走錯方向,而導致無法挽回的錯誤。
因此,鬆下認為領導者必須在心理上先確立自己的指導概念與方針,隨時隨地反省改進,看見計劃缺失的時候,立刻加以改正,同時也要計算自己在這項事務中是不是已經充分發揮了實力,完全控製進度?或是有沒有該做而沒做的情形?像這樣不間斷地自我反省,才可能避免錯誤的發生。
可是,有時自己反省還是不能發現錯誤,因為人們往往會因主觀的意識而蒙蔽了事實的真相,加上自尊心的作祟,雖經常發現自己的缺點,卻不肯承認,所以,最好能在適當的時機,多多請教別人:“我這種做法好不好?想法對不對?”並請別人坦率地加以指正。
如果能一麵自我反省,一麵接受別人的指教,相信可以使自己的錯誤減低到最小的程度。
忠誠不是討好他人
加藤清正是豐臣秀吉的部將,因為犯了過錯,被豐臣秀吉罰在家裏思過。那時,京都正好發生一次大地震,豐臣秀吉所住的伏見城也被震倒了,死傷慘重。加藤清正心想:“雖然主公還在生我的氣,但我又怎能不去解救主公呢?”於是,就帶領他的部下去保護秀吉。秀吉被他的誠懇所感動,不再生他的氣,也再度起用了他。
秀吉死後,天下諸侯都擁護德川家康,而秀吉的兒子奉召到二條城去見家康時,清正也緊隨其左右保護秀吉家人的安全。這種忠心耿耿的精神連家康也非常佩服。
清正在晚年時時曾談到:“凡是忠誠的人,都將是真正的勇者。”他之所以這樣說,一方麵因為他帶過許多部下,另一方麵他自己也是忠誠的堅守者,所以才能下這種結論。
總而言之,一個信守忠誠的人必能經常保持自己的作風,不會搖擺不定,所以內心不會有愧疚之感,也才能無憂無慮,正正當當地做自己的事。如果不忠誠,內心會有愧疚,表現的態度也不自然,從而使人覺得無法依賴。
無論從政或經商,道理都是相同的。經營者和顧客如果心懷忠誠,那麼,盡管在成交之前會各據立場,但是成交後,必然會皆大歡喜。如果雙方內心都不忠實,各懷鬼胎,成交以後顧客還是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了,那就失去做生意的目的了。
所以鬆下認為,待人處事必須以誠為首,時時刻刻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自然能得到信任。如果隻是用盡心機,一味地取巧討好,短期內雖能博得別人的好感,長久以後,則不可能有好結局。
領導者想讓部屬心悅誠服的話,這點務必認識清楚。
新時代用新法
中國古代商朝的始祖商湯,以仁慈的心,布施仁政,連孔子都稱他是明君,並對他的道德倍加讚賞。商湯曾在他使用的盤子上麵刻著“苟日新、又日新”的字句。這句話真正的意義是告訴我們,應該抱著日新又新的心理去觀察每一件事情。如果能夠確切實行,自己的思想也會越變越新。商湯就是把這種觀念當做自己的座右銘,才會把這句話刻在他每天都使用的盤子上。
在3000多年前,一切變化都很緩慢的時代,就能有這種日新又新的觀念,真可說是一位偉大的領導者。
世界的進步雖然有快慢的差異,但是卻在時刻變化。因此,昨天可行的事,也許今天就不適用了。在這樣多變的情形中,如果你十年如一日地采用一種方式做事,肯定會失敗。所以鬆下認為,作為領導者應該敏銳地觀察世態的變化,時時產生新的領導觀念。更重要的是,要實行為了這種新觀念而產生的新方法;而想要有新方法,就必須自己先有日新又新的觀念,不拘泥於過去的思想和做法。這才是一位領導者不可或缺的重要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