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花中淚已陷入悲痛之中,又怎能顧得上身後的危險?
“花中淚,我找了你這麼久,你終於出現了,所有的債今日就一筆勾銷吧。”夕月憤怒的說道。
她的眼神裏隻有殺意和憤怒,這或許也是她殺花中淚的唯一機會。
“不好,花少俠有危險。”拳宗大師兄望向花中淚這邊說道。
說罷,四人眼疾手快,眨眼之間便已來到花中淚跟前,四人合力一擊之下也將夕月逼退數步開外。
當然,方才這一交手,四人也可以感受到對方之強不可掉以輕心。
“師弟們小心應付,此女魔頭武功甚是高強,我們萬不可大意定要保得花少俠周全。”拳宗大師兄交代三名師弟道。
四人相望一眼點了點頭。
“就憑你們,今日攔我者都得死。”夕月像發了瘋似的大叫道。
她的眼睛裏放著異樣的光芒,她雙手十指上的指甲突然變長如利刃一般,白發在風中狂舞,紅衣在風中起起伏伏,看來此時她最後一絲人性已被仇恨壓榨的一幹二淨。
四名拳宗弟子也不堪示弱,憑借昆侖鐵拳也不懼夕月的魔爪,五人纏鬥起來,一時之間也難分出高下。
此時,花中淚完全陷入傷痛之中,絲毫難以察覺身後正在發生的打鬥。
突然,花中淚好似響起了什麼。
“爹,娘。”花中淚瘋狂的大叫著衝進了廢墟之中。
此時廢墟裏除了濃煙和灰燼之外,再也難以覓見其他事物,花中淚瘋狂的呐喊著,單手在灼熱的灰燼中翻找著。
終於,他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了兩具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骨,就連屍骨都已經被燒的發黑。
花中淚無從辨認這兩具屍骨是否就是他的爹娘?但下意識中他已經相信了這一切。
他的呐喊聲漸漸變下,他臉上的淚痕漸漸被風幹,默默的望著這兩具屍骨,就那樣沉默著傷痛著。
“為什麼?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說我錯了,有什麼你可以衝著我來,爹娘他們是無辜的。”花中淚無力的說道。
現在質問這一切,已然毫無意義,人死便不能複生。
花中淚漸漸從傷痛之中醒了過來,用袖角擦幹臉龐的眼淚,空洞的眼神中充滿著憤怒,但依然保存著一絲理智。
“爹,娘,你們安息吧,淚兒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作惡之人。”花中淚冷冷的說道。
聚散總無常,生死各由命,除了接納別無他法。
漸漸從傷痛之中清醒過來,院外打鬥之聲自然也傳到了花中淚的耳朵裏。
打了很久,拳宗四名弟子已然漸漸示弱節節敗退,麵對夕月的魔爪他們隻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眼看這四人很快就要喪身夕月魔爪之下,花中淚突然縱身躍起又落於五人打鬥之中,單掌化拳重重的打在夕月跟前,拳風將夕月逼退數步方才站穩。
花中淚仍是理智的,否則這一拳應該不會有偏差。
“我爹娘是不是你殺的?這場大火又是不是你放的?”花中淚望著夕月問道。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這是你欠我的,我一定要你加倍奉還。”夕月惡狠狠的說道。
這一切本不是她為之,而今為何她又要承認?
一個人若是恨一個人恨到了極致,她不會再和對方多說一句話又怎會去解釋?他和她之間,在她眼中必須要有一個人倒下,所以這一切是不是她做的已經毫無意義了。
“為什麼?夕月,你為何變成如今的模樣?你讓我怎麼去原諒你?”花中淚無奈又憤怒的說道。
“我不用你原諒,今日我們便作個你死我活,從此世間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夕月冷冷的說道。
說罷,她運足內息張開如利刃般的魔爪,朝著花中淚這邊飛速襲來。
她的每一招都是殺招,每一招下去都能讓喪命;而花中淚似乎還未做好準備,他似乎還在猶豫,亦或許他始終還是難以對夕月下手。
如果一定要論對錯,那麼一定是花中淚的錯,自從無意集他選擇傷害夕月那一刻起,他便已經犯下了彌天大錯。
花中淚一直在躲閃,他不是不願出手,他是怕出手傷到對方。
夕月有多麼恨花中淚,花中淚心中便有多少愧疚,這一切花中淚是無法回避的。
兩人陷入纏鬥之中,這場打鬥一定是以花中淚輸告終,因為他始終都不願出手。
當然,在外旁觀的四名弟子也很清楚這一點。
“若非情之所極,方也不能叫做情,麵對殺父弑母的大仇,花少俠依然還能手下留情,不知他和這位姑娘曾經發生過什麼?”拳宗大師兄喃喃自語道。
花中淚和夕月,始終有一個人要倒下,但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可以預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