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劍嘯,聲音剛滅劍光又起,而這一切都似乎在眨眼之間。
等花中淚反應過來時,青鋒依然貼近他的咽喉,能在花中淚麵前出劍的人已經不多了,能威脅到他性命的人更是不多。
夕月單憑這一劍,便足以力壓江湖眾多一流高手,但這一劍終究還是未能刺下,它突然停了下來。
這一劍已經快如流星,若想接住這一劍需得比那流星還快,但花中淚做到了,劍落在他二指之間。
“烈焰劍,你到底是誰?”花中淚立刻意識到這把熟悉的劍驚訝的問道。
“我是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配知道?”夕月惡狠狠的說道。
說罷,夕月手持烈焰劍再度向前壓去。
花中淚雖說接住了這一劍但對方內功也不弱,麵對迎麵而來的強壓,他隻好向後踱步退去。
退到牆角處退無可退,花中淚隻好鬆開二指,左手一拳擊出。
拳出,卻未能擊對方,隻聞破碎之聲,想必是拳風擊打在牆壁上所致。
這一回合過去,大堂裏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花中淚靜靜的站在原地,他試圖用耳朵去判斷對方所在,但這裏毫無響動,他隻能站在原地靜靜的等,等對手出招然後被動的拆招。
“這女子是誰?就算是明目之下與之拆招我也無全勝的把握,相比當年的女閻羅有過之而不及,烈焰劍又為何會在她手中?我記得當時陸兄曾提及托人將烈焰劍交於夕月之手,而今劍在這女人手中那夕月又身在何處?”花中淚暗暗自語道。
就在花中淚迷思之際,突然劍花繚繞,劍氣如利刃從四方八方襲來,他隻顧左右閃躲卻毫無回擊之機。
“噗嗤”一聲,劍氣在他左臂上化開了一條口子,鮮血直流。
無奈之下,花中淚隻好縱身後退,可烈焰劍就像一條毒龍緊跟著他,似乎隨時都要洞穿其咽喉。
“夕月。”花中淚退無可退時突然大喊道。
劍停了下來,劍氣消失了,殺氣也消失了,大堂裏平靜異常。
“夕月,你是不是夕月?或者說應該叫你流燕。”花中淚說道。
此時烈焰劍已經刺中花中淚的咽喉,若是再往下用力立刻就能洞穿要命,但這一劍終究還是停下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夕月搖晃著腦袋說道。
“聽你說第一句話我便覺著熟悉,其實那時我便該確定,隻是我不願相信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竟然是你,現在我可以確定了,你就是夕月也是流燕,我不管你曾經經曆了什麼?答應我回頭好嗎?”花中淚央求道。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會放了你,進得唐來樓的男人一個我也不會放出去。”夕月聲嘶力竭的說道。
她的憤怒,她的殺氣,歸根究底都是因為恨,無休無止的恨亦是錯誤的恨。
“如果,你要殺我,你隻管動手,世上要取我性命的人有很多,你要要拿走即可。”花中淚說道。
說罷,花中淚閉上眼睛。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說?為什麼我還是下不了手?”夕月無奈的說道。
她一定在顫抖,因為她手中的劍在顫抖。
“啊!”夕月大叫一聲之後,劍離開花中淚的身體,大堂之中又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夕月也不知了去向。
“夕月,夕月,夕月。”花中淚大聲喊道。
可任由他如何叫喊,這裏也沒有人可以回應他,停留了片刻之後,花中淚便捂著左肩上流血的傷口離開了這裏去到住處。
第二日,天氣甚好,昨日的一切都煙消雲散,然而蒙上花中淚心上的烏雲卻難以散去。
第二日,花中淚又來到了唐來樓。
隻身走入唐來樓大堂,這裏時刻暗藏著危險,而對於花中淚而言這個女人遠遠勝過這些危險,畢竟除了曾經的愛之外還有深深的愧疚。
“夕月,我不知道你還在不在?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但你記住我永遠都是你的花哥哥,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花哥哥對不起你辜負了你,你要我的命隨時來取,但請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花中淚說道。
說罷,花中淚眼角閃過一絲淚花。
他本不是一個無淚之人,而每一次眼淚掉下都是情之所極,他坦然他已經不愛這個女人或許是從來沒有愛過,但他還哭了,男人願意為一個不愛的女人流淚,這種情感隻有真沒有假。
“對不起,花哥哥現在還不能留下陪你,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如果你能聽見就請好好保重。”花中淚哽咽的說道。
說罷,花中淚擦幹眼淚,轉身來離開唐來樓。
那條街道並不長他卻走了很久,三步一回頭,十步一駐足。
他多麼希望一回頭就能望見夕月純淨天真的笑,可終究他走到盡頭還是未能如願,也隻好忍心離開去完成他所謂更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