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總有那麼些不該遇到的人遇到了,這看似意外又似應該。
洛陽城,依舊繁華的城。
江湖浪子,名豪紳士,商販行人,這座城依舊不改它應有的顏色。
他來了,他該來,他該來這裏看看,畢竟他曾經路過。
他來了,他又不該來,這裏雖不太平靜,可他來了這僅有的寧靜都會被壓榨。
白色的披風,冷峻的臉龐,花中淚還是花中淚,他畢竟還是來了。
他的劍在哪?形影不離的劍去了哪裏?
如今洛陽見不到最富有的人,喝不到就美味的酒,或許這正是大家想看到的,也隻有這樣其他酒家才能分到一杯羹。
花中淚從來不挑酒,是酒便可喝。
小酒樓裏,大堂之中,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有的坐著有的站著,不喜熱鬧的人就應該靠邊坐。
“哎,真是可惜啦,千裏迢迢趕來卻不曾想到還是未能見到唐妝公子風采。”一男子向同桌好友抱怨道。
“誰說不是呢,人去樓空,唐來樓已淪為鬼樓,往日繁華就此作古。”又一男子附和著說道。
“你們都是奔著唐三公子而來,我卻是想親眼目睹那所謂天下第一劍陸離之風采,誰知還是來遲一步,殊不知這短短一年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一粗狂大漢無奈的說道。
雖未親眼看見,但花中淚也應該相信這些人的寒暄之語,唐來樓今日凋蔽摸樣雖是情理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不知夕月近來可好,還是否在那唐來樓?”花中淚低聲自語道。
花中淚準備轉身離開之際,旁人唏噓之語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於是他又坐了下來。
“你們聽說了唐來女鬼之事了嗎?”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站了出來神神秘秘的說道。
“有所耳聞,但這世間那有鬼神之說?老子不信。”方才那絡腮胡大漢站出來大聲說道。
“你可別不信,洛陽城前前後後來了幾批武林人士皆想去唐來樓一探究竟,可這一去便沒有了音訊,連屍骨都不知所蹤。”那男子繼續說道。
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該男子講確屬事實。
在洛陽城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夜半三更聞鬼叫,打死不入唐來樓,人間有座藏陰閣,洛陽東街三裏門,進的來出不去,英雄好漢繞開走”。
花中淚來時便聽街邊孩童唱道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就中定有貓膩。
“唐來女鬼之說定是傳言,但無風不起浪,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今夜三更我便去會會這女鬼。”花中淚喃喃自語道。
於是,他沒有著急離開,決定在洛陽城住上一晚。
夜半三更,風聲時作。
夜空又飄起了細雨,唐來樓隱匿在朦朧的夜色之中寂靜一片,若是生人來得此處倒真有幾分駭人。
花中淚出現了,他如約而至,嗅著街道那頭吹來的陣陣冷風,風中夾雜著腐朽的味道,刺鼻的氣息中隱隱約約能夠嗅見那絲血腥。
咚、咚、咚,花中淚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有人嗎?”花中淚還是很客氣的問道。
但裏麵許久沒有回應,微風敲到在木窗上,透過縫隙發出陣陣尖銳的嘶鳴,想必這就是那所謂的“鬼叫”。
花中淚推門而入,大堂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再往裏麵小院走去,挨個查找著每個房間,但終究沒有任何發現,這裏的陳設還和以前一樣,隻是多了一些灰塵。
花中淚轉身來到唐來大堂門口,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身後一陣如幽靈般的聲音響起,花中淚也隨之停了下來。
“入得唐來樓,便踏陰間路,紅塵往事一筆勾銷。”夕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飄渺的傳來。
花中淚轉過身來環顧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可這聲音卻真實的存在又是那麼的熟悉。
“你到底是誰?”花中淚問道。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夕月那鬼魅般的聲音重複的響起。
“不要裝神弄鬼,想要我的命你就現身一見。”花中淚平靜的說道。
話音剛落,大堂四周的燈籠突然全部亮起,大堂之中景象一覽無餘,紅衣白發的女子背對著花中淚站著。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作祟。”花中淚指著紅衣白發女子說道。
“你是見到我真身最淡定的一人,像你這樣膽大的人已經不多了,再死了是多麼的可惜啊。”夕月笑道。
這是這世間最恐怖的笑,她分明在笑卻又像是在哭,笑聲回蕩在空寂的房子久久不滅。
“你大可不必再裝下去,若是鬼魅又怎會留影?嚇唬膽小之人也就罷了,要我的命你還需拿出別的本事。”花中淚指著地上的影子說道。
“聰明人更應該死。”夕月憤怒的說道。
說道,紅衣輕撫,平地生風,四周燈籠被盡數吹熄。
麵對漆黑一片,對方幾乎可以從任何一個意向不到的角落發起殺招,而花中淚毫無洞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