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閻羅之笑(2 / 3)

自責和糾結,有時就像魔鬼一樣縈繞,它令人無法衝動卻又憤憤不平。

樹林,不太茂密的樹林,冷風從四方八方傳來。

樹林中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嬌貴的女人,因為她的穿著很華麗,可這份華麗正在被腐蝕。

肩上被樹枝劃開了無數的口子,裙邊沾滿泥濘和汙漬,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她的心應該也很空,她不知道她要去哪裏?她隻知道應該不斷向前,既是逃離也是遠離。

她就是夕月,洛陽城百姓口中的“兩夫女”。

月光灑落在夕月的臉上,她有些倦了、倦的連眼睛都不想睜,但她的腳還在向前。

終於,她還是絆倒了,她想站起來繼續走,可試了很久她也沒能站起來。她是女人,她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而她的男人在哪?那些說愛她的男人在哪?

這個時候出現了一隻手,一直溫柔卻又充滿力量的手,纖細嫩白的手搭在夕月胳膊上。

這是一隻女人的手,夕月能感覺,可當她抬頭看見這隻手時她震驚了,這是一隻布滿皺紋的手。

當夕月被這隻手扶起時,她緩緩向那隻手的主人望去,這一望她再次震驚了。

“是你。”夕月甩開那隻手冷冷的說道。

這人是誰?夕月怎麼會認識她?

不錯,夕月的確認識她,幾天之前她們曾有過一麵之緣,她便是江湖人人得而誅之卻又畏之的女閻羅。

“我們又見麵了。”女閻羅笑了笑說道。

“你是個壞人,我不想和你說話。”夕月回絕道。

“壞人?我是壞人?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好人?”女閻羅問道。

“江湖上都說你是壞人,自然你也不會好到那裏去。”夕月說道。

“那日,他們都想殺花中淚,如果他們真的得手了,這個時候你也就不會說他們是好人了,好與壞永遠都是主觀和旁觀的判定,但這種判定毫無意義,因為好壞根本就無法判定。”女閻羅笑了笑說道。

閻羅出現,隻為奪命;

閻羅之笑,應是不該。

但女閻羅還是笑了,那麼這裏麵就一定有陰謀。

夕月沉默著,她想反駁卻不知用什麼去反駁,這時候她便已經處於劣勢。

“陸離是好人嗎?花中淚是好人嗎?”女閻羅問道。

“是,他們都是好人。”夕月幾乎沒有猶豫就回答道。

“哈哈哈,好人,好人在哪?你所謂好人現在都在哪兒?你需要他們時,他們都不在;他們需要你時,你卻不遠千裏。誰才是好人?隻有你自己是好人。”女閻羅說道。

她這番話不無道理,沒有道理的話一定可以反駁,可是夕月沒有反駁,夕月雖不情願卻已默認了這番道理,所以她沉默了、她低下了頭、她在思考什麼?

女閻羅笑了,她笑的很詭異,或許她曾用這番話騙倒了無數女子,同時也騙倒了自己。

“陸離和花中淚,你可以選一個,但這個選擇關乎你一生。”女閻羅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她在問這個問題時,餘光向著身側的林蔭中望去。

就在她望去的那個林蔭中,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本該出現的男人,這個男人拿著劍,朦朧的夜也掩蓋不了那份熟悉,他的目光之中帶著恨意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