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閻羅之笑(1 / 3)

洛陽東郊,流水湖畔,梅花樹前,茅屋之中。

這是一個夜晚,一個月光很明媚的夜晚。

但這個地方依然很冷,因為這裏很少有人來;花中淚來了,但寂寞的人又如何改變寂寞的景?所以這一切則顯得更加寂寞。

紅暈的火光隱隱傳來,那隻是從茅屋縫隙中透出的一絲,不足以與皓月爭輝,但它還是存在了。

小圓桌旁,坐著一個人、一個滿心憂鬱卻又麵無表情的木頭人。

桌上、地上擺滿了橫七豎八的酒壇,那應該已經都被喝光了。

痛苦的人並不需要喝酒,喝酒的人也並不痛苦,他隻不過是想借著糊塗來澄清一些迷茫,這一切終究是徒勞,但江湖人難免不做徒勞事。

花中淚又開了一壇酒,將酒送到嘴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他應該是有話要說。

他望了望地上橫七豎八的壇子,還有碎了一地的瓷片,輕輕的笑了笑。

“生死無畏,可生活還是需要有個女人。”花中淚喃喃自語道。

男人並不是萬能的,劍客也不是生來就該獨居,花中淚可能說的玩笑話,但他畢竟還是說了。

“兩天,也就兩天,這間屋子就成了這鬼樣。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會亂套?”花中淚收起笑容低頭自語道。

他又望了望身旁的劍,這把已經不再驚奇卻已融入他生命的利刃,他望著它沉默不語卻又五味雜陳。

寂寞的人,隻會在一種情況下話多,那就是獨處的時候。

其實他們內心都是恐懼的,他們害怕說的太多然而沒人能懂。

“你除了殺人見血,還會做些什麼?”花中淚默默的質問著天狼劍。

它不會說話,所以花中淚也得不到答案。

“不,你什麼都不會,你連活下去都困難。”花中淚自言自語道。

他幫著它回答,卻又像是在對自己獨白。

“或許你真的連一個女人都不如。”花中淚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天狼劍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因為它根本不可能說話,既使被冤枉它也無動於衷,它的對錯都在於持它的人。

“咯吱、咯吱。”門開了,花中淚走到小院之中,他應該去賞寒梅,可他最終選擇了去欣賞冷月。

賞月應是愁,亦是思念至極。

“魅舞,白巾;流燕,夕月。我應該愛過兩顆心卻牽出了四個女人,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給出一個答案和解釋,畢竟孤獨的男人一定還會惹出更多是非,我可能真該成家了,娘親你說是不是?”花中淚望著皓月苦笑著說道。

他本不該來江湖,但他還是來了,所以今日的苦惱他必須承受,他還活著他就必須要去尋找出口。

夕月負氣離開,白巾一去不回,到如今已經兩日整。

這個男人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不,他一定很擔心,但相較於這份擔心,他更想先去把一些疑惑澄清。

所以花中淚留在了這裏,喝著沒有菜、沒有溫度、沒有陪伴的酒。

夜是漆黑,它似乎想要吞噬和封存一些什麼?

可最終它隻戰勝了日光,卻留下了鋪天蓋地而來的寂寞和不想歸家的人。

有兩個女人在這個夜晚不眠不休,她們本該守著她們愛的男人,可上天卻她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她們愛上了同一個人。

如果她們是仇人、她們也應該是仇人,這樣一來或許還不至於痛苦;可她們都選擇歉讓,那麼也就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