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一路走回,眉頭都是皺著的。
見他如此,衛玠知道他定是不情願的。
可如今朱開山等人拿住了蕭敏月,衛玠投鼠忌器,隻能化幹戈為玉帛,自然也就不能讓柱子如此火燒澆油的胡來。
對於柱子有如此身手,衛玠實感意外。
他本以為柱子隻是略強於他人,如今看來,楊五叔還是謙虛了。他雖不通武藝,可從旁人對柱子投去的欽佩目光中可以得知,柱子這般身手在這世上定也是少有的。
如此想來,那傳授柱子武藝的老道,也非是凡人啊。
想到此,衛玠便萌生了去一趟楊家村的心思。
見柱子退走,朱開山也提著大刀返了回去。
大呼了幾口後,便將那湧動的氣息有平複了下去,方才那一戰中,他用盡了全力。
他原本以為幾下就可拿住柱子這個小郎,可沒想到,竟在此時此地遇到這般的敵手。十數回合下來,竟是鬥了個不分勝負,這也讓他的意誌有些消沉。
“方才之事,在下就全當未發生過。”待柱子退回來後,衛玠開口言道,“不知朱頭領對在下方才的提議,可還認同?”
朱開山聞言,平靜的問道:“你果真能放了我這幾個弟兄?”
他說的平淡,可衛玠卻從這話裏,聽出了異樣。
於是,他便點頭應道:“當然,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自會送你的兄弟離開姑蘇的。”
“那好吧……”
朱開山正要開口答應,那張三郎卻又開了口:“哥哥,休要聽信於他。隻要蕭家娘子在我等手中,這些官軍就是想不放,也得放。”
他說完,便看向其他人。
可其他人會意,便也附和道:“大哥,張三哥說的是,有刺史府的娘子在此,我等便有了活路。你要是就此放了這小娘子,那便是要了我等兄弟們的性命啊。”
“是啊,大哥,不能放啊。”
見自家兄弟都如此說,朱開山好不煩惱。
見兄長又犯起猶豫,那張三郎又道,“哥哥,這小郎是個巧舌如簧之人。若是哥哥輕信於他,就此放了這蕭家娘子,我等便沒了回旋。到時候,他若是反悔,兄弟們即便是下了陰曹,那也是個糊塗鬼啊。”
他聲如鳥之哀鳴,帶著哭泣。
朱開山聽了他此話,又看了看周圍。
在他們幾人周圍,如今布滿了舉著火把,端著軍械的官軍,朱開山知道張三郎的話並沒有說錯。
於是,他又陷入了深思與猶豫之中。
一方是他兄弟的性命,一方是他做人的根本,兩者皆是他最為看重之物。
如今,讓他選擇其一棄之,他是猶豫彷徨,無法決斷。
見此情形,衛玠暗自苦笑。
這朱開山看似是個豪放漢子,可內裏卻是個癡人。
衛玠知道此人如今陷入了兩難之中,而又無法決斷。
這本是朱開山一人的事情,可如今這情勢,卻因為他這無法決斷而僵持了下去。
此時的竹林,一片安靜,可這安靜中隱有殺機。
衛玠擔心,就此拖下去,難免會夜長夢多。
他知道,到了自己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於是,他思索片刻,便開口言道:“朱頭領,在下想到一法,可讓你與你那幾位弟兄放心,不知頭領可願一聽?”
朱開山聞言,便道:“你且說來一聽。”
於是,衛玠便又道:“蕭家娘子行動不便,頭領帶著她,那便走不久,也走不遠。頭領既然想要脫身,不如讓在下替了她,不知頭領以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