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老師住在五樓,步行上去後,便看到許多陳舊的鐵柵門,泛著明亮的油漆之餘還有一股濃濃的鐵鏽味道。每家每戶都是如此,門前還擺放著零零碎碎的東西,或許是因為走廊也是這麼大的原因吧。
依照著門牌一個一個的尋找,每往走向別人門前時,如若遇見人,都會有那麼一絲尷尬。匆忙的不知道說啥,不過也不知道為啥,他們總是微微的笑道:“年輕人,在找人嗎?”而我也隻是倉促的回複道:“嗯嗯……我有那個,那個地圖的……”
對話變了許多,可是他們跟我所要表達的意思依舊如此,唯獨不變的是他們的笑容。有那麼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但是卻也有一種冥頑不化的感覺。我挺討厭這種摸不清的情感的,這種複雜的情感有那麼一絲叫人難以接受。
看到白石先生的門了,白色鐵柵門,顯得那般與眾不同。或許聯想起白石先生的名字,那麼應該就能浮現其為何塗的是白色油漆了。
不知道從何敲門以讓他知道,鐵柵門裏麵還有一個木門,應該是可以敲的吧。父親也沒有給我白石先生的電話,而是給了這個地址,已經是許久之前白石先生留下來的,或許他已經走了吧。
看著這般略顯嶄新的油漆,我伸手進鐵柵門,用力的敲打了下那個木門,並附喊了幾句有人嗎?不過一會兒,仍舊沒有人答複,隻是引得不少路過的人視野。
再一次。
一位彎著腰,雙手放在後背的老伯伯突然說:“年輕人,你在找這位先生嗎?”
“他在小鎮旁邊的學校工作,如果你去那邊,應該就可以找到他。”
急忙的回頭看向了他。
老伯伯笑了笑,蒼黃的臉容卻沒有因此而改變過笑的方式,鼓動起那皺紋也似乎是如此。我沒有回複他,他也便咳嗽幾下走向了走廊的深處,乃至一會兒我才想說點什麼。
就在這裏等一會吧,緩緩的坐了下來,這裏看不出不幹淨的,除了那麼一絲陳舊以外,或許其他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一句話(3)
傍晚時分,這裏的人似乎也匆忙起來了,或許是因為到了晚飯時間了吧。不知道母親是不是已經做好飯菜等待我回去呢?不知道父親是不是還是在書房等著我喊他去吃飯呢?不知道莉爾會不會因為沒看到我而又作詢問呢?
伴隨著餘輝的光澤,這種想法也如同這般慢慢消失殆盡,這一家人沒有開燈,因為這裏沒人。不知道白石先生幾時回來?
“小夥子,你怎麼還在這?”
今天下午過來問候過我的老伯伯,他彎著腰提著菜籃子,看向我這邊。
“……在等白石先生回來。”
“那位先生平時6點多才回來,要來我家坐一會嗎?”他坦然的笑著,在黯然的燈光下,也顯得如此的耀眼。
“……額…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想再等一會。”
他又笑道:“外麵涼,我家在白石家對麵。要來坐,隨時歡迎。”他指了指那個綠色的鐵柵門,那裏掛著些許的玉米和蒜頭,門前還貼了一張黃色貼紙。上麵的字因為太遠看不清,隻是張望了許久後,就忘了那位老伯伯在幹嘛。
回過神來,他已經走了,留下一個用透明塑料袋包裹著的蘋果。或許這是那位老伯伯故意給我的,或許是這樣吧。
拿起蘋果,倚靠在牆上,靜靜地看向遠方。這邊總感覺能夠給予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慢極的生活以及無微不至的關心。
“爸,我也要去當圖書館管理員。”樓梯旁傳來這樣的聲音,是一位女生的聲音。
“噓!今天有客人來。”
“客人?”
愈發接近的聲音,看向我上來的樓梯處,迎來的便是一位中年人與跟我差不多高的女生。她徑直的看下這邊,毫不保留的。
或許是這邊房子構造問題,聲音不好傳出去,所以我才能聽見他們所說的。而他們似乎也因此而又有多少避諱,也正如那位女生那般看著我一樣。
“左先生的兒子嗎?”那位中年男子突然喊道,在不遠處的樓梯口那。
我點了點頭。
那是白石先生,他帶上了一副眼鏡,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出來。
“等很久了吧?”
白石先生走到我跟前,緩緩的從後褲帶中掏出兩把鑰匙,隨後遞了上來說:“這是鑰匙。”
“拿好呦!”他叮囑道。
“嗯。謝謝。”
倉促的接到鑰匙後我又急忙的問上一句:“請問白石先生知道我為何要下來吧。”
隨即他雙手搭在了我肩膀上,雙眸對上,嘴巴微微一笑說:“肚子餓了的我也不會忘記的。快快,先進來吧。”
白石先生一手摸著肚子一手開著門說:“那是我的女兒,未來的兩個月要好好相處。”
“爸,這就是你的客人?”
一旁留著短發的女生說。
“你好,我叫左雨。”我說。
“左雨?”
她疑惑的看向我這旁,不停地用打量的眼光掃視著,還輕輕的撩起那礙著她視野的頭發。
“好久不見。”白心輕聲說。
她撇開視野,沒有再作相應的打招呼便進門。我愣了一會,腦海中突然回憶起有這樣一個人,倉促的說:“白心?”
她突然停下步伐,停住了那麼一會兒,隨後就進去了。
室內也是較為寬敞,裏麵並沒有擺放太多家具,而白石先生也道來這裏隻是因為工作方便,所以才住在了這裏。並無多少消遣物品的房間裏,我坐在了一旁的木椅子上,而白心就與白石先生在廚房裏。
比起說是進修,這樣子看上去更像是上佛山這邊玩,雖然說心情自然是不同。暫且今天是第一天,換一種環境勢必會有另外一種情況的,無論怎麼樣。
在進餐的時候,白石先生就說了,這兩個月叫我們去圖書館當管理員。我很吃驚的是,是我們,而不是我。自然白心的反應也很大,但隨後也平靜下來,隻是留下一個疑惑給我。
我沒有提問,那是因為白心在場。
我沒有與白心對視過,如果有,或許那是迫不得已。兒時的回憶也沒有多少,對於她,僅且就為一個剛認識的人,與班上的人沒多少區別。
待到該聯係的時候,我才道出出門的原因,其實也就是在門口一旁與母親談話。自然不會隨便,所以出去是必然的。
“談話完了?”
白石先生倚靠在一旁,拿著一支煙緩緩的吸起來。
“嗯……”
“那麼就早點睡吧,明天可是要去圖書館當管理員的呢。”
他扣了扣那吸了些許的煙進去煙灰缸上,倚靠在牆的一邊。
“為什麼是我們?”我說。
“因為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白石先生說。
無語一會後,我又說:“我是過來進修的。”
“進修?那麼你覺得,什麼是進修?”他看向那漆黑一片的天空。
“提高自己的水平。”
“那為什麼要提高自己的水平?”
“有助於未來………”
白石先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後走到門前說:“不要把最為美好的時刻獻給未來,人可是無時無刻都在進修的呢!”然後背對著我進去了。
認識(4)
“爸!”一聲怒斥的聲音從房間傳來。
我帶著那句話進去了屋子,看向了他們。
“左雨,為何你不阻止他吸煙?”白心看向我這邊說。
我疑惑的看著,此時才明白他們在幹什麼。
“我去洗碗了。”
白石先生把煙灰缸丟在一旁後就去了廚房,於是乎就剩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