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他吸煙?”我說。
白心看起來有些許的氣急敗壞一般,看著廚房那旁好了一會。
“你不討厭你父親吸煙?”她質問著,雙眸又看向一側。
“他沒有吸煙……”我說:“但是,我想你父親應該不吸的。”
她露出鄙夷的表情,似乎對於我所說的不抱有什麼期望一般。這般凝視,給人的感覺真不好。
“所以呢?”
她又加重語氣,像是在說,我要看看你怎麼編好。
“白石先生他在門外隻是吸了一小口就沒有再吸了。”我說。
“然後呢?這就認為不吸了嗎?”她鄙夷的笑道:“也就隻有你才會這樣,斷章取義。”
“那麼我也隻是跟你一樣而已。”我說。
我們所看到的,隻是我們眼中所呈現的然後再經過大腦認識的罷了,如果我們都帶有別的想法去看待同一個事物,那麼結果應該是很了然的。
“嗬,一個軟弱的書生,為什麼要拿我來跟你比較。”她鄙夷的口氣愈發加重。
“不,剛剛的出發點是一樣的,所以可以比較。而且,我們彼此隻是僅僅的看到表象而已,作以判定的無異於是自己已有的知識。不是嗎?”我說。
她沉思一會,說:“就算是這樣,你怎麼判斷爸他是不吸煙的?”
鄙夷的口氣已經淡去了,可是迎來的那般口氣,隻是叫人吃驚,她臉上還泛著些許的紅暈。
“抱歉,就算是我,我也無法說出讓你相信的答案。”我說。
剛才是腦海裏突然閃過的想法,然後順理成章的說了出來,看到她那委婉的樣子,我就明白了。
“不,我有點意氣用事了,我收回之前的話。”害羞的看向了一旁,然後支支吾吾的又說了一句:“就當沒發生過……就當沒發生過。”
我沉思了一會,說:“我不知道,但是……”
一會兒,我又說:“好吧,或許下次你這樣或許我還是會這樣。”
她笑了笑,並沒有再回話,像極了看到無理取鬧的我一般。隨後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而我走向了廚房,或許白石先生已經全部聽到了,想必白心也是這麼想的。
爭執這一事,在我所生活的圈子裏的確少見,我很難看見別人爭執,也很難與別人爭執。記憶裏說得上有,但也說得上無,與莉爾爭吵著去哪裏玩算不算?
悄然來到廚房。
“白石先生。”我說。
“怎麼了?”
他在用水清洗著餐具,似乎是到了結束的步驟了,而一旁已經打開了櫃子。
聽著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流水聲,我說:“白心她非常在意你……”
我不知道我應該不應該說,這是別人家裏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插手,這我是知道的。不過我還是說出來了,張望一下白石先生的表情後便收束在一旁。
“那丫頭從小沒有母親,所以是這樣的。”
原來她沒有母親,虧我還說出這樣的話。
“搞定!”白石先生說:“對了,忘了跟你說,你今晚先去白心那邊睡,我準備好床墊和被子的了。”
“什麼?”我詫異的問道:“不是還有房間嗎?”
白石先生憨笑道:“那裏太髒了……我明天清掃,這幾天工作有點忙。”
“不不,我可以睡在你的房間的。”
“我房間堆滿了資料了,我還來沒得及清理。呀,還時候有個女人在身邊多好呀,能夠打理這些事情。”
他無奈的看了看餐具同時也擺放著餐具。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還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白石先生說。
“你有跟白心說嗎?”我說。
“當然。”白石先生爽朗的笑了笑,走向了廚房的出口,又說:“走的時候關燈。”
或許都在一個房間,應該沒什麼問題,就好像是沒有幾層牆壁一樣,其實我們都是睡在一個房間的。
沉思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就寢(5)
就算是莉爾,我都沒有跟她一起同個房間呆過這麼久,而且這還是休息。每當回想起來自己要麵對這個事實,臉龐就覺得有什麼火辣辣的東西。染指至各處時,我都會去廁所洗把臉,一次又一次。
在門前佇立許久後,仍未下決心進去。
我不明白白石先生為什麼不事先準備好,還是說父親沒有早點通知他?
突然,門內的光漸漸溢出,乃至照耀到我全身時,我才意識到是白心。
“不進來?”她看向一處又說:“今晚你可得睡在這裏,還有你剛剛哭過?”
“才沒有!”我反駁道。
“那為什麼臉龐上會有這麼多的淚水?”
白心用食指指了指我臉龐上的水。
“不是淚水,我隻是去洗把臉,洗把臉。”我歎了一口氣。
突然,她用剛才指著我的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臉蛋,染指上那水後說:“哦!真的!”
我默然,隨後她像是僵住一般,身體一動不動的,隻見得臉龐愈發的紅,像極了被東西燙了一樣。
“信了吧?”我說:“不過你的臉好紅。”
“誰的臉紅了……”她傻笑著又說:“都怪你!”
我疑惑的看著,看著她那赤紅的臉蛋,因為白心說是我的問題。
突然,臉龐又泛起那般火辣辣的感覺,而看向白心的時候,也便得知答案了。
我臉紅了。
“你們倆在幹嘛,快去洗澡呀,明天要早起。”
那是從白石先生房間傳來的聲音。
躊躇了一會,我說:“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管你了。”
白心靦腆的說完後便回到房間,提起衣服離去了。
這家夥還真是莫名其妙,不過不介意就好,可是自己還是有那麼一絲介意。
磨蹭了一會後終於進去了。
這是兩張床的房間,而且那張白色的床上放著我的背包,或許這樣好讓我認得出哪張床是我的吧。我們倆床邊上有一個公有的桌子,那桌子的長度也便是兩張床的距離,而上麵放了一盞台燈。
“像極了出租房,不過這本來就是出租房。”我自言自語的說。
本以為一切的安排都會順心如意,有著學府般的住宅,有著獨一無二的教師,有著我所需要的知識。可那些也僅為幻想而已,自己一味的想象罷了。
門咿呀作響,迎麵而來的是白心,她頭發正在用浴巾裹著,身穿著睡衣。她看了我一下後便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拿起吹風筒吹起頭發來。
“你真的不在意嗎?”我說。
“你好囉嗦,做一個男生為什麼婆婆媽媽的。”白心斥責道。
“那好吧,說的也是。”
我深深的一口氣,在腦海裏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這不算什麼。別人都不在意,我在意來幹什麼。
洗完澡回來之後也無再談及什麼了,白心早早就躺在床上了,不過卻沒有睡覺。而我,卻也是落得清閑。因為是進修,所以書包並沒有書。
“不睡覺嗎?”我說。
現在十點多點,按道理是睡覺的點數,不過白心卻睜著眼睛在那旁發著呆。
“你自己才是。”
她轉身,背對著我,白色的睡衣皺褶了一下,浮現了她那白皙的後背。
由不得自己也轉身背對著她。
那盞台燈熄滅了,餘下的燈光也在那一刹那全然消失了。想必是白心關的,那麼就睡覺吧。
那天晚上不知道何時才睡著,往返掙紮幾番都沒有睡著,反遭白心說成了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