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雲華之亂(1)(2 / 2)

“三大家,煩請您出手吧!”韓世仁話音剛落,一道倩影飄然城上,手中的寒玉簫與愈伯牙的彎刀平分天地。

“韓左相,不!應該是殿下,城西仍有亂民作祟,你且帶兵過去鎮壓,這裏交給我就好了”三大家淡淡聲音傳出,不容反對。

“是,三大家!”聽聞三大家也認可了自己的身份,韓世仁心中大快,城上的爭鬥屬於修行者,已經不是他可以控製的了,遂帶兵奔向城西。把鮮血染紅的城東,留給了四人。

夕陽鮮紅如血,落下天際,隻留下一絲光亮從西邊照來。

“我們去那邊討教一番吧!”愈大家指著城東外一片開闊的平原地帶道“無論是音律還是武藝老夫都奉陪到底!”

“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不肯放下?”三大家執著寒玉簫,神情無奈,搖著頭道四人如約而至,平原上,四野盡收眼底。繁星點點,月光漸稀。

“戊右相可以走,不過,必須留下一隻手!”三大家淡淡地說道戊子序看著戊舉和愈大家苦澀一笑。

“戊家上下為了你們的計劃付出血的代價,這些代價還不夠?”愈大家手中彎刀漆黑,三大家很熟悉那把刀,因為在中原地區是很難見到的,那種獨特的樣式和顏色,隻有一個地方才會有,“南苗!”。

“隻差一隻手臂,戊相可願意?”三大家手中寒玉簫碧光流轉,動也不動,不動是動。

“老身,恭請三大家賜簫!”戊子序慨然拱手禮,是大義,是不惜。

三大家飄身而起,寒玉簫在夜色中幹淨利落的劈下,戊子序的右臂整齊斷落,右臂上戊子序和韓王一起刺的雄鷹,永遠的變成了記憶。

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但戊子序沒有喊叫,忍著疼痛不言不語獨自像北走去,鮮血拉出一條紅線,星光下,依稀可辨!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戊家無畏無懼,以鮮活的生命化為亂世中最恐怖的利器。

戊舉想開口說什麼,父親的背影漸漸被夜色掩蓋,欲言又止,淡然一笑,不再繼續掙紮。雙腿盤坐在地,撫著琴弦彈的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願此曲保佑老父事成,願老父早日歸來!

“戊右相已走,該談一談我們之間的私事了。”三大家轉身要離去,愈大家心中不答應,手中漆黑彎刀自然也不肯應。

三大家微微地蹙眉,愈大家所說的私事,他心裏很明白。隻是想起她,讓三大家很傷神,念起心中唯一愛過的女子,聲音輕輕,卻堅定道“我不可能告訴你!”

“三大家不要再欺瞞老夫了,十五年過去了,每一夜老夫都痛苦難眠,此生我隻有那麼一位知己,他死時的麵容,直到如今仍記得清晰!你叫我如何不尋?如何放下?”愈伯牙伸出自己的右手,沒有手指的手掌劈麵而去,道“我如今半隻腳無我無他,今天就是打殘你,我也要撬開你的嘴巴!”

“天下皆知愈大家放下木琴,拿起彎刀,就以為你是單手單刀,實在是愚昧。”三大家清逸脫塵,毫不費力的躲開愈大家隱忍多年的一掌,輕聲道“名滿天下的愈大家,最厲害的不是他的單手的單刀,而是那隻沒有手指的手掌”

愈大家嘴上多言,手上也不落後,一掌接一掌的劈出“鍾大家的黯然銷魂,在老夫手中如何?你如今想必還沒有跨過虛穀境界吧!”

“即便我沒有跨過虛穀,你半隻腳無我無他,你依然不敵我手上寒玉簫”三大家不慌不忙,像是一朵在風中飄蕩的殘花兒,惜春惜時,憐己憐她!“愈大家,若琴在,你便是虛穀境界無敵,但你放棄所持,拿起彎刀,學了鍾大家的黯然銷魂,就是對你自身的不信,連自己都否定的人,怎敵得過所持之人的所持之物?”

“那你可敢接老夫一掌!”愈大家收身而退,兩人相距十丈開外,不過這點距離對他們來說是轉瞬即逝。

“有何不敢?”三大家輕輕一笑,月光漸生,流華滿地,風度翩翩。

愈大家不敢大意,故所以這一掌暗合悲傷之曲,如同當初一樣,劈山挖墳,一陣含著風雨聲,破空襲來。

三大家風雨不驚、泰然自若。兩人之間距離在不斷的拉近,手掌幾乎貼在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仿佛馬上就能看到一朵美麗的花兒,殘碎在掌下,有些後悔下手重了,但此時收手已晚,愈大家閉上了眼睛。“隻待香消玉殞,世人惋惜!”

“師父,你不是三大家的對手!”戊舉不再彈琴,起身來對著正要發生碰撞的兩人道了一句,轉身離去,去哪裏他不知道,隨意而去,順著來溪。

一段大慈大悲、明如神佛的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