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後,我隱約有些擔心。果然沒幾日,月帳內密報傳來——月敬已被識破,羞愧難當,已自行了斷。乍聽這個消息,我脫口而出問道,“是不是月玄機的主意!”
報信人一怔,隨即回道,那出謀劃策之人尚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不過,他喜穿一襲白衣,姓月。
我的唇角輕輕勾起,除了他還有誰!
不多久,契烈來報說鳳非逸的手下攔了月帳飛來的信鴿,得到消息,就在今晚大敗月家軍。我輕笑,原來這就是你的計謀!好一招將計就計。
那晚,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月家旗,他一身白衣,佇立風中,周圍鼓聲震天,一竿帥旗昂然不倒,一身傲氣,仿佛已和那月旗融為一體,分不清哪是旗,哪是他。
我引弓雙箭貫穿他手中的大旗,目的隻有一個——月玄機,我要你牢牢的記住我!第一個,也許也是唯一一個毀你月家旗的人!對他是怎樣一種感覺?好奇?不可否認,他對於我就像一塊尚未挖掘的瑰寶,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再往下,會得到什麼。除了好奇,更多的……我不能言明。
鳳非逸與他那戰,我鉞國大敗,損失慘重,父皇一道聖旨召回鳳非逸,同時責令我馬上回朝,那道召回的聖旨平靜地躺在書桌上,契烈在耳旁已經嘮叨了很久,無非就是催我趕快回去。
我凝望著塞外的那一彎新月,突然想起他來,他的衣裳也似這月牙白,虛弱的燈光下,顯得空靈飄逸。那晚,我竟然那麼想再見他一麵,鬼使神差,我擅闖月家軍營,遠遠地望著他隨意翻動著書架上的兵書,心裏嗤之以鼻,我不信他就是靠這些紙上的東西來打仗。他今晚的他另有一番意境,他看起來心神不寧的樣子,雖然手上在翻動著書,可是眉頭卻自始自終沒有舒展過,就連目光也十分恍惚,他的身影攏上了一層朦朧,我的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是女子……
突然,他身形一傾,我原以為他發現了我的蹤跡,怎見他一把緊拽著自己的領口,措手之際將滿架書籍揮落,我從黑暗中走近,低首望著他,望著他永遠挺直的脊背,望著他高傲的抬起眸,冷冷的與我對視。
“隨我回鉞國吧。”
話一出口,自己也是一驚,原來千方百計想見他,隻為了這一句。
她輕挑起眉看著我,每當她生氣或是惱怒的時候,她總會挑眉,她有很多習慣,比如她尷尬的時候,反而顯得越發鎮定,她總會刻意裝作漠不關心的神態;她實在手足無措的時候,會變得很多話,甚至可以一口氣扯上很多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事……
回想起,難忍笑意,唇角邊的笑容漸漸擴大。
再見他時,我差點錯過他。那累累的傷痕,沿途一路的血跡無不昭示著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如何一步步“走”過來的。即便我見慣血腥,也為他不屈的個性震撼,他死命揪住我的長皰,緩緩地道出我的名字的時候,那時,一股油然而生的憐惜湧上心頭。
事後,她說因為琉夙,所以我救了人,我沒有否認。其實那把匕首是在我抱她上馬之後,契烈才發現。
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往鄴郡。為什麼救她?
我也不清楚,心之使然。救她的時候,除了滿眼的鮮血,什麼也看不清,她的臉上布滿刀傷,血肉模糊。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若有似無的“鳳非離”三字,那語氣似乎像定了某個人——月氏玄機。事實上,隨後的對話也驗證了我的猜測。
看著她臉上的傷口漸漸愈合,隻餘下一道道抹不去的傷疤,我心頭一震!
我可以肯定眼前的人肯定是他!但是,為什麼那副容貌——卻是另一個人!一個與我僅此一麵之緣的人;一個讓世人見過一麵,便很難相忘的人。
曾記得,大約一年前,應東秦國主之邀,花前月下,一曲天外飛仙,讓人記憶深刻。她莞爾一笑,仿佛天地盡無顏色。她就是東秦結交北鉞的誠意——這天下唯一配得上“天外新月”之稱的姬月公主。那晚,她跪在我麵前,哭著求我不要答應聯姻,因為身為皇室之女她沒有權力去阻止什麼,但是她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東秦名將傾天城。女人對於我,本來就是可有可無,更何況還是個心有所屬的女人。我拂袖而去,麵對東秦國主的多次試探,自始自終都沒有回應聯姻一事,也許正是這樣,才有了後來的東秦聯姻南臨。
我沒有興趣去搞清楚,既然姬月人在我北鉞,如何聯姻南臨一事,想必東秦國主定有妙計。
我隻在乎,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個人,是月玄機,是那個處處和我作對,時時讓人稱歎的月氏之女。
她時而聰明如狼,時而狡猾如狐狸,時而溫順如兔,時而又凶猛如虎,巾幗不讓須眉。她智慧無窮,行事隨意,處世如魚得水。
“皇上!皇上——”
“皇上!”
袖子被人扯了扯,才發現自己身處權力之巔,楊若子正一旁伺候,宣讀完父皇傳位的聖旨,也該到我登上九龍寶座之時。
鼓聲響起,肅然起敬。
我正襟危坐,一手掌握周身九龍環繞的國璽,舉起——
眾人再呼萬歲。
無限風光,玄兒,你可看到?
我看向身側,心下了然——誰能坐我身側,唯有月氏玄機!
番外離月情之戲離(3)
紅燭搖曳,紗帳輕飄,說不出的暖意,言不明的曖昧。
腳步聲漸漸近了,停住,頭上的喜帕剛被挑起,就聽到門外一聲稟告,喜帕重新回到原位。
“什麼事?”鳳非離的聲音平淡無奇。
“回皇上,秦將軍,右統領,還有右相之子王副將他們……他們和大內侍衛打起來了……”想必門外老太監也是一路匆忙,聲音急切。
“怎麼回事?”
“秦將軍他們在慶悅殿多喝了幾杯,糊裏糊塗地非說要鬧洞房,還說不是皇上的洞房還不鬧呢,鬧一鬧喜慶,拉幫結派地就要進往這未央殿來,這皇上寢宮哪容他們造次,大家勸攔不住,這不,大內侍衛已經將他們攔截下來,雙方現在還在爭打不休呢。”
“朕的洞房,他也敢鬧!看來秦放是放肆慣了,傳朕的旨意,讓大內侍衛把這三人毫發無傷地送刑部大牢去醒醒酒。”鳳非離的語氣中沒有惱怒,倒是多了些好事被打擾的急躁。
“是,老奴告退。”
那挑杆再次回到頭頂上方,喜帕動了動,門外再次響起一陣腳步聲,“稟告皇上——”
“又有什麼事?”
“太上皇來信說——此番出宮遊玩,甚為滿意,一時竟忘了歸期,還說——還說臨澤美人眾多,開銷較大,希望皇上能吩咐戶部再撥些銀子過去……”
“回信對老頭子說,如果他再囉嗦,壞我好事,我馬上把撥出去的款項全數收回,讓他成為北鉞曆史上第一位餓死的太上皇。”
門外的人低低抽了聲氣,看來皇上的耐心快被磨光了,還是趕緊撤吧。
挑竿再次被拿起,我一手將頭上的喜帕扯了下來。
“原來娘子如此心急。”鳳非離笑道。
“我怕再多幾次,我會先餓死在這裏。”我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走到桌前,拈起一塊杏花糕嚐起來。
某人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坐下,伸手一勾,欲將我攬入懷,被我身形一側躲過。
“鳳非離,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娘子想玩什麼遊戲?”鳳非離眯著雙眼看著我,我總覺得身旁站了個火堆,一不留神就會將我全數吞沒,渣都不剩。
“我們比試一下如何?”
他勾起一絲邪笑,雙手環胸道,“娘子想比試什麼?”
我輕笑著挨近些,“為妻不過是想彼此間多增進些了解,相公——可好?”那一聲相公喚得我全身起麻,而對身旁的人亦是非常有效,聽得他心花怒放,當下便一個“好”字逸了出來。
天色漸亮,我淺淺的伸了個懶腰,頓覺精神百倍,推門而出。
“皇後娘娘千歲——”
“該上朝了吧?”我問身旁的太監。
“回娘娘,奴才正準備喚皇上早朝。”
“去吧,小心些,皇上昨晚沒睡好,心情恐怕不太舒暢。”我“好心”提醒道。
小太監渾身打了個哆嗦,再看看我,一臉苦瓜相,正當這時,鳳非離推門而出,滿臉陰鬱的看向我。
“皇上起了?”我笑道,輕輕湊近些道,“昨晚的板凳睡得可安穩?”
“哼——你等著。”鳳非離甩袖而去。
一群內侍亦是誠惶誠恐的跟在其後,看著他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們說,這皇上和皇後究竟怎麼了?皇上吧,一下朝就去右相府,這皇後吧,也不著急,天天跟個沒事人似的,過的愜意的很。”內侍甲道。
“我聽前些日伺候皇上的小德子說呀,皇上這些日迷上了圍棋,整日纏著右相下棋,王家公子素愛下棋之人,都快被我們的皇上給逼瘋了,立誓說以後再也不下棋了。”內侍乙道。
“有一回我去皇上寢宮添茶,發現皇上和皇後正在下棋,皇上眉頭都糾成一擼繩了,皇後在一旁可樂了。”內侍丙道。
內侍丁雙手平攤,一臉鬱悶,“你們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您又輸了。”我笑道。
他推開麵前的棋子,略帶哀求道,“玄兒,你就不能讓我一回?要不我們不要下棋了,作些別的?”某人眼底精光閃爍,一看就知道又想到歪處去了。
“皇上可是一言九鼎,怎麼可以出爾反爾,當初你可是答應我:我們比試,若是你輸了,你睡板凳我睡床,互不相幹。若是你贏了,我隨便你怎麼樣。”
鳳非離臉色一陰,嘟嘟呶呶道,“當時不就是看在你那“隨便”兩字上嗎……我哪知道你會提議下棋……你明知道我不會……”真是一世英明,盡毀在“色”意熏心上,如今隻得夜夜板凳。
看他失望那樣,我本也是逗弄他,沒想到這個傻子居然真的信守承諾,每日下朝都專程前往右相府請教王遏,隻是他那點底子,想要贏我恐怕沒個一年半載做不到。
“傻子——”我輕道,真以為我不明白他的心?若是他真的想要為難我,又豈是我一個小小的棋局能牽製?——他在等我,等我準備好,心甘情願接受他的一天。
我輕輕一笑,有些羞赧,微傾上前,如蜻蜓點水般碰了下他的唇。
他一怔,伸手將我的頭固定住,輕輕地蹭著這個吻,漸漸加深。
一吻過後,兩人都顯得有些急促,他豁然將我抱起,往床邊走去,熾熱的視線不離我的。
他將我放下,傾身下來,親吻著我的耳垂,或深或淺,溫柔中又夾雜了些霸道。
我挪了挪頭,他微微抬起些望著我,我同樣“深情”地回視著他,甚至還帶了些期盼。
他的臉上帶著喜色,手來到胸前,輕輕地解開我的外衫,我按住他的手,望進他的藍眸。
鳳非離麵上一緊,“玄兒,不要再耍我,再玩下去我可控製不住了。”
我淡笑,許久蹦出來一句話,“你真的很重,你之前說過,我在上,你在下的。”
暖色的紗帳內,一陣悶笑,他單手一勾,龍床上的紗帳飄然放下,他一個翻身,將我小心護在胸口,雙手緊緊地環著我,吻如雨點般落下……
帳內春色無邊,一夜春恩。
番外離月情之傾月(4)
我戲謔著望進她如秋水般清亮的雙眸,對殿上的奏請不置一詞。
“皇上,這事不能再拖了,西洛使者可是連催了好些次,為我們這般對待他們的公主,甚為不滿。”
“哦,那依聞愛卿的意思,想朕怎麼做?”我轉頭俯瞰殿下跪著的人。
“微臣請求皇上,為了西洛與我北鉞兩國邊界的長治久安,盡快立西洛齊曜公主為妃,更何況,民間盛傳這齊曜公主聰穎賢惠,甚得西洛國主的寵愛,一旦皇上將她納入後宮,也可以趁機拉攏西洛,如今南臨和東秦已經聯姻,兩國交好,它西洛如今率先向我國投出橄欖枝,我國豈有拒絕之禮?”
“皇上,西洛最擅詭詐,此番聯姻,恐怕有詐,更何況,微臣認為,皇後賢能,改革科舉製度,選拔人才;大修水利,造福於民;勤練士兵,增強國力;還有諸多舉措,萬民稱頌,微臣認為,有我一國之母,足以。”王子喬立馬站出行列,針鋒相對道。
我故作沉思,緩緩道,“說得有理,皇後覺得此建議如何?”
看她懶懶地掀了掀眼皮,用還帶著惺忪的雙眼瞥了殿下,似乎對剛才相關自己的話題絲毫不感興趣。
“咳……咳……”我使勁咳了兩聲。
見她隻是不屑地掃了我一眼,心底非常不爽,難道她不知道我們正在討論我納妃的大事——月玄機,好歹,你也多多關心我,表現一點吃醋的神色出來。
“皇上難不成患了傷寒,咳嗽如此厲害?”她看似一臉關心,實則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我臉色泛青,狠狠瞪了她一眼。
“至於皇上所說的納妃之事……”她麵帶微笑,掃視群臣,才緩緩道,“本宮不反對。”
“月玄機,你——”在我看來,她的那張笑顏格外刺眼。
聞衝如釋重負,口中的皇後聖明還沒說出口,緊接著身旁那道聲音再度響起,“隻不過——她是豎著走進來,橫著抬出去。”不知何時,她已掏出袖中的琉夙,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鋒刃幾次險勢擦過指腹,鋒芒畢露。
一聽這話,群臣紛紛變了臉色,這千機公子之名恐怕不用多加解釋,曾讓傾天城都戰敗的人,殺個人豈不是像碾死一隻螞蟻?
“你——”聞衝一時氣短,鬱悶了半天。
我原本鐵青的臉上,綻開了笑容,輕輕湊到她耳邊道,“你這算是在乎我嗎?”
她這回索性不屑地連看我一眼都省了,“皇上別想多了。我隻不過是想練練手罷了,很久沒人給我練靶,怕生疏了,把那個什麼公主招進來也好,順便讓聞大人多召些美人才女之類的進來。”
我得意地笑開,一手暗暗地握住她的手,緊緊拽著靠近懷裏,偏不讓她掙脫,將她的怒視忽略不見,心底暖暖的漾開笑意。
“皇上,無論如何這後宮都是要填補佳麗的,我北鉞的後宮不至於隻有一個皇後吧?不管怎麼說,各類妃嬪之位至少有一個吧。”聞衝說罷,目光掃了身旁的她一眼,聲音夾雜著怒氣。
“嗬嗬……那好啊,小德子,聽朕的旨意——”手心她的手微微顫動了下,我輕笑,“封月氏玄機,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諸妃嬪等級各占一位。既是我北鉞的皇後,亦是朕的貴妃。”
“皇上,您這是自欺欺人……”
“朕可以允許後宮妃嬪稱謂繁雜,但是隻有一人。”我緩緩道,目光一凜,四下靜寂。
聞衝老兒頻頻拭汗,顫顫巍巍道,“可是——可是我北鉞皇室子嗣單薄,若是這麼下去,何人繼承大統?”
她邪邪的勾起笑意,貼近我的耳際,“沒有子嗣,你可怪我?”
耳邊是她戲謔的輕笑,鼻翼充斥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茶花香,全身立馬湧出一股渴望,漲得難受。相處越久,便越覺得她的可愛之處,但是無論是可愛或是堅強,哪一麵對於我都極致命。
“喂,鳳非離,你幹嗎?”
我一把拉著她便從旁側下了殿,直往後宮跑去。
轉頭看向她,我滿意得很——不見了她往日的平靜,她急急地想要甩開我的手。
我一把將她拉進懷,半推半抱出了金鑾殿,“不是說我北鉞到了我這一代,子嗣單薄?那還不得抓緊時辰,努力造人。”
群臣僵立在原地,呈石化狀……
番外衛臨煊(1)
我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若不是四歲那個漫雪紛飛的冷天,她輕輕地來到我身邊,那仙女一般的人。她俯下身問我,“願不願意跟我走。”我想如果那個冬季沒有她,我大概已經餓死。
她說從此以後,她便是我的母親,我滿心歡喜。
可是她從來不笑,她隻是告訴我,要認真讀書,考取功名,我想這大概是我唯一能讓她欣慰的地方。
我不負所望,十五歲那年考取文武狀元,當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隻是淡淡地點點頭,低吟道,“是時候了。”
那日,狀元府上來了個很重要的人物——當朝三皇子蕭瑾。眼前的那兩個人,那眉,那眼……原來他們才是母子,親生母子。她告訴我十幾年前,後宮爭寵,正當受寵的她被人排擠誣陷,打入冷宮,不多久,便被皇上賜了一尺白綾。要不是執行的太監曾受她救命之恩,心下不忍,將她私放出宮,也許這個時候,那一抔黃土之下的那堆白骨便是她。
初次見麵,我就不喜歡三皇子蕭瑾的眼神,明明是微笑的一個人,眼底卻冰冷一片。母親希望我能幫助他,我點頭了。
那是事先安排好的計謀,從目睹月家少公子當街救下那名少年開始。蕭瑾的人馬先一步找到了慕蘭,讓我出演了這場戲。他說,朝堂之上,若是還有誰敢反他,那便是月家!能拉攏最好,不能拉攏,那就連根拔起。他眼底的狠意,讓人望而生畏,我甚至可以想象這些年他是怎麼一步步在吃人的後宮走過來的。
驚鴻一瞥,那首詩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他倏然撞入我胸膛的那刻,鼻翼處那淡淡的幽香讓我片刻晃神,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突然很想再次見到他,他就像那開在山坡坡處的山茶花,清雅淡香,讓人不忘。
素聞月氏少年,三歲習文,五歲習武,小小年紀,已是冠絕京城。卻未知他的醫術也是個中翹楚。母親非常喜歡他,沒事總喜歡聽他彈琴,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的親生兒子正在算計著月家。
後來的雨中相遇,我不會把它當作偶然的相會,蕭瑾每走一步,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想看看那個讓我一直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的人。我知道避無可避,我隻有一個條件——那無論何時,都不能傷害他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