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金雅臉頰一紅，急道，“我不過是覺得金家欠他良多，是以為他高興罷了。”雖是這樣說著，但那種被識破心思而嬌羞怯弱的心情卻盡皆被白嵐收進了眼中。
“瞧我這口無遮攔的。”白嵐略帶萌感地打了打嘴，“是我唐突了，我給姐姐賠禮道歉，姐姐莫怪我才是。”她認錯極快，又在吳凡身邊練得了一身賣萌功夫，自是將金雅的不良情緒扼殺在了萌芽之中，讓她無法對自己生出惱意。
“妹妹快別這樣說，姐姐可不是那般小氣之人。”麵色平複的金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神色間倒是與白嵐親近了許多。
“如此說來，姐姐既要習琴，又要幫堂主，還要照顧老堂主，當真極不容易。”白嵐露出感慨之色。
“這倒還好，家中有娘親照看爹爹，需要幫忙之時並不算多。我還有個孿生妹妹，名喚金素，也能時常幫娘親打理一些家中之時，倒是無需我過多掛懷。至於習琴之事，便隻能抽空為之了。護國堂是爹爹的心血，又值此緊要之際，我定然是要為堂中分憂的。”
“莫非堂中最近出了什麼事情？”白嵐訝然道。
金雅聽問，自知自己說禿嚕了，忙笑著解釋道，“倒不是這個意思，護國堂與拂曉結盟，自然是要不分彼此、共度難關。如今形勢惡劣，當然是緊要之際了。”
“姐姐這話當真貼心，若是護國堂中人人皆如此念，何愁亂世不定，天下不平呢？”白嵐握住金雅的手，略顯激動地說到，卻是知道事不可為，不可再追問了。
“什麼亂世、天下，卻不是你我這等小女子說得的。”金雅笑嗔道，“我不過是為了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而付出罷了。”
“這種為珍惜之物付出的心情我也是深有同感的。”白嵐點了點頭，微微正色道，“隻不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世平則心平，國安則家安。我們個人得失又如何能脫離這世道天下而獨存呢？”
“好一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慕輕歌從屋中走了出來，目帶欣賞地看向了白嵐。
一同出來的吳凡沒有回答，依舊麵無表情，但看向白嵐的目光中又多了些不同，似是覺得對白嵐的了解又多了一個全新的角度。
“此番接觸，堂主可有所得？”送走吳白二人後，金雅輕聲問道。
“略有所得。”慕輕歌點了點頭，“此人雖說沉默寡言，但卻頗有才幹，且大局觀不弱，遠不如謠言中那般不堪。表麵看去似是不願與人來往，內心之中卻對此事極為渴望。他為人忠於本心、沒有太多花花腸子，若是作為朋友則十分可靠，值得相交。但他太過重視且依賴於性情，若是不能意識到此點並加以克製，日後怕是會毀在此上。”
言罷，慕輕歌又向金雅問道，“你與白霜在院中聊了不少，覺得此女如何？”
“這妹子倒是個極為親切易與、聰明剔透之人，我雖與她聊得不多，卻也相談甚歡。我聽她說她幼年之時也曾修習琴藝，後來因修行荒廢了。我想日後找機會試試她的琴力，看看是否可為堂中所用。”
“辛苦了。”聽完金雅的話，慕輕歌微微點頭，獨自離開了小院。
這樣的議論同樣發生在吳凡與白嵐之間，隻是形式卻變了不少。
“老師覺著此人如何？”白嵐向吳凡問道。
“年輕有為。”極為簡短的四個字，如他往常的說話風格一樣。
“那老師覺得護國堂選他來當這堂主可是合適？”白嵐接著問道。
“算是不錯。”依舊四個字，不多不少。
“老師可想聽聽我的看法？”白嵐顯然習慣了與吳凡的這種相處方式，很淡定地笑道。
“說來聽聽。”
“據金雅所說，慕輕歌十八歲加入護國堂，到此時不過五年而已。兩年前他接任堂主之時不過呆了短短三年；他能坐上這個位子，乃是金老堂主與眾元老一致議定的結果，若說單純因其才幹卓絕，似是有些說不通。我覺著一定另有原因。更何況，關於他的情報，連我月部之中都所含甚少，除了他曾在岐蓮參加過樂之聖考和藥之聖考以外，其餘之事一無所得。我猜想他的身份絕不簡單，值得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