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吳凡認可地點了點頭。
“另有一事,不知是否有用。”白嵐接著道,“我從金雅的話語中聽出,護國堂此時似是有些危機,雖說她極力掩藏,卻不會有錯。若有機會,我希望能混入他們內部查查看。”
“可有思路?”
“我握過金雅的手,那是一雙常年習琴的手。對於此點金雅沒有否認。而且,據金雅所言,慕輕歌在曲樂方麵造詣十分深厚,擔任堂主之前,也是久居於樂者一道之人。依我看來,金雅與慕輕歌盡皆習樂絕非偶然,或許他們的情報來源便與此有關。原本我們之間的情報互補已經是極有效率的方式,根本不需要進行進一步合作。但他們仍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這隻能說明他們的情報優勢中存在著巨大的缺陷,而這個缺陷,需要靠我們拂曉來彌補。依據這兩點,我想到一個假設。倘若他們通過樂者的途徑獲取情報,一切就很好解釋了。畢竟要成為樂者需要在此方麵有一定天賦之人,加之他們大多身無修為,一旦被發現定然是死路一條。這說明他們情報人員的來源緊張、損耗卻遠超拂曉,或許他們希望從我們的人中選出適合習樂之人融入他們的體係,以彌補這方麵的缺陷。如果真是這樣,明天他們一定會提出來。”
“你想去?”
“我曾自幼習琴,加入拂曉前也時有練習。雖說比不上以樂者為目標的那些日日勤勉之人,但要滿足他們的條件應該不難。”白嵐自信地笑道。
看到白嵐的自信,吳凡沉默了。他從來沒想到白嵐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這足以表明她已具備了獨立參與任務的能力。但他無法應允白嵐的要求,因為安如夢對她始終是不信任的,他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安如夢。白嵐能隨他一同前來,僅僅是以隨他學習的身份而來,如果以獨立任務的形式派她前去參加與護國堂的具體合作,安如夢一定會堅決反對。
“不行。”念及此處,吳凡否決了白嵐的提議。
“為何?”白嵐詫異道。
“你不具備獨立參與任務的資格。”吳凡不可能告訴她真正的原因,隻能如此解釋道。
聽到吳凡的解釋,白嵐皺了皺眉。她知道拂曉中有一套考核體係,每個新加入拂曉的成員都會在導師的帶領下學習一段時間。隻要得到導師的承認就可以具備獨立參與任務的資格。但是,幾乎絕大多數的人最多一到兩年就會得到這個認可。而她十四歲破格進入拂曉到現在已有了三年,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甚至在許多方麵遠超組織中的其他人。為何吳凡還是不願意認可自己呢?
“老師,我不服。”最終,白嵐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這些話她已經憋了很久了,“我有哪點比不上組織中其他成員?為何那些與我同齡之人盡皆獲得了資格,可你卻一直不肯認同我?”
“我隻知你還不行,管不得他人。”吳凡漠然道,
“老師,我一直相信你的判斷,所以我一直將這些話藏在心裏。”白嵐極為失望地道,“但是今天,我不得不懷疑了。我覺得你是有意的。我知道,你跟安副帥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加入月部,但我堅持來了,所以你不得不教我。但是,我覺得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足夠證明我的能力了,你們到底因為什麼而否定我?”
吳凡極想解釋,但他無從解釋。他隻能默默看著白嵐,卻說不上一句話來。
“老師,請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何?”白嵐再一次追問道。
“無可奉告。”吳凡留下這樣一句話,轉身離去,他感覺自己無法麵對白嵐。這句話,曾在他與白嵐的第一次對話中出現過。那時的他冷靜漠然,白嵐則純真堅定。而這一次,他心煩意亂地想要逃避,白嵐也不再那般鍥而不舍。他的言行在白嵐眼中就像一把利刃,將師徒二人之間的感情割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