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該治療計劃,你有幾成把握有效?”單青田開口問道。
“八成!”思考片刻後,常雨鄭重地答道。
“好。你回去後立刻組織眾藥師做最終核定,兩日內整理清楚報予我知。”單青田點了點頭,轉而向洪淩杉道,“關於他們的計劃,你得知多少?”
“目前已確定了主要組織人員,具體計劃尚未成型。”洪淩杉嚴肅地答道,“但我已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隨時可將其扼殺在萌芽之中。”
聽罷,單青田沉吟片刻,總結性地發言道:“治是要治,打也得打。組織威嚴不可侵犯,得給這些狂妄的孩子們漲漲教訓。但是,要注意力度,不可過激。便待他們做好具體計劃、施展出來看看。權當做對他們的一次試煉吧!”言及此處,單青田露出一絲笑意,“我很好奇,這些孩子們在如此逆境中能發揮出多大的潛力來。”
“總長,恕我直言。激鬥之中難免誤傷性命,我不敢保證能保其全員生還。”
“無妨!事宜從權,我相信你能夠把握好其中分寸。”單青田輕描淡寫地笑道,轉而向餘人道,“若無他事便散了吧!常雨你且稍待片刻。”
“是。”
常雨應了,安安靜靜地等眾人散盡,便聽單青田重新開口問道:“我記得寅東營送來的那個叫白霜的小姑娘是安排給你的吧?”
“是的。她魂傷極重乃我所見之最。其魂斑駁碎裂、細若幼芽,竟是絲毫沒有消散跡象,且複原良好,實屬罕見。”
“此女必是有漓神娘娘庇佑、大氣運加身之人,連齊副帥都對其有所關注,不可不重視啊!”
“您說的,可是日部那位齊嘉國副帥?”
“除了他還能有誰?”
“她最近總向我申請離去,口口聲聲要替隊友報仇,怕是性情激烈之輩。若是讓她知曉自己家破人亡,不知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既然如此,你便多留心她一些。若有必要,便莫要令其參加此次的‘試煉’了。”
“理應如此。”
離開房間的常雨看見自己的副手萬佑霖正在廊中等自己,微微一笑道:“可是有何事?”
“你與總長說八成是否太高了些?在我看來,怕是五成都不足。”二人沿著長廊向外走著,萬佑霖麵色充滿了憂慮。
“我不這樣說,怕是堵不住劉啟等人的口,總長也會為難。”常雨輕輕搖頭道,“況且,如今形勢已到了可成不可敗的地步。五成與八成又有何區別呢?”
“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保住這些孩子。”
“這些孩子們是拂曉的未來,甚至可能成為鴻蒙的希望,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他們對組織的忠誠使他們失去了至親,我們又如何可以背叛他們?”常雨柔和的聲線中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立刻通知名單上的人員做好準備,兩個時辰後前往議事廳進行新方案的最終核定。”
……
依據黎南營七小隊隊長泛品微的情報,三日後會有一批運送藥材的車隊進入清淋山,為此護山大陣的南出入口會有半刻鍾的開啟時間。這無疑解決了眾人無法破解陣法的難題,韓柏汕便將行動日期定在了這一天。同時依據其對守備隊巡邏路線的探查結果,韓柏汕找出了兩名出身鍾漏工匠之家的學員,由此二人負責潛入守備駐所,通過在各小隊的鍾漏之上做手腳,製造微差,來創造巡邏路線上的空隙。由於各小隊每日會做一次對時調漏,因而隻能在行動當天伊始之時,各隊長對時之後完成這項任務。
這泛品微乃是黎清城泛家第七子,其家族以特有的隱匿功法而聞名。傳言此功法承自上古,乃是其祖出海所得之神賜,非泛式血脈無法修習。作為拂曉的鐵杆忠戶,泛家自然受到組織的百般庇佑。他的六個哥哥分別在拂曉各部有重要任職,若無意外,離開預備營後的他也將進入負責情報的月部之中。但這顯然不是他所希望的歸所,與收集情報相比他更喜歡真實的作戰。不僅僅因為那血脈僨張的快感,更因其不願活在家族鋪好的前路和兄長們的蔭蔽之中。他渴望更多父母的注視,渴望更多世人的認可,這些都不是憑自己家族血脈功法,憑收集情報可以得到的。因此,在加入預備營後,他便與有著同樣理想且實力與野心俱強的韓柏汕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義,這也是他加入此次計劃的原因之一。雖然他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家中未遭屠戮的學員之一,也是拂曉不可能放棄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