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號,青果在學校裏把所有該結交的事情都辦完了,上午賈紅送來了帶給皮皮的一包東西。青果一看不禁心裏生氣,一大包東西,這個那個,什麼都有,青果氣的不是東西多,氣的是她還這麼巴心巴肺地對皮皮。她橫著臉在她的包裏挑三揀四,拿出來了一堆說:“這鞋就不要帶了,皮皮在紐約還買不到鞋?這衣服也太土了,別帶了,不知道人家在紐約都多時髦,帶了他也不會穿的,這些吃的就算了。”突然她拎出來一包用塑料袋密封好的炒蠶豆,叫了起來:“哎呀,你還給他帶這個?!你要死了!”
賈紅笑道:“你不知道他就喜歡吃這個呢!”她眼巴巴地看著青果說:“你敢把這些東西都扒拉出來,都得給我帶去!”
青果笑著望她,無法,隻好又都包回去:“真是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賈紅千恩萬謝,兩人又擁抱了一回,這才鬆了手。
青果說:“紅紅,你一定要對將來有信心,我們會很快在美國再見的,皮皮他肯定遲早會把你們都辦出去。”
賈紅紅著眼:“好的,我們就等回頭再見!”
吃過午飯,陳軍出去找他們書記去了。因賈紅的事情,青果還鬱悶不樂,她換了睡裙,躺在床上,欠身把桌上的電視打開,裏麵正演伊麗莎白·泰勒主演的《埃及豔後》,她呆呆地盯著看,沒想一看就看了進去,午覺也不睡了。
就在電影快完時,“砰,砰!”有人重重地砸門,青果起身去開門,沒想竇鬥滿頭是汗站在外麵。
青果愣了一下,沒說話。
竇鬥笑著說:“怎麼啦,不讓我進去啊?都過了午休時間了。”
“請進,請進。”青果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說:“我正看電影呢,沒反應過來。”又坐回床上,眼睛沒離開小屏幕。她身上這條睡裙是Jenny特地從南邊寄來的,因見了喜歡,專門買來寄給她。
竇鬥眯著眼打量她,見她懶懶的,穿著條俏皮的裙子倚在被子上,露著雪白的大腿,便住了口,挨身在床邊坐下來。一陣清香從她身上飄來,直沁心肺,他心裏一下蕩漾起來,笑了問:“什麼電影這麼著迷?”
“《埃及豔後》,你看過沒有?”電影正到精彩處,青果連頭都沒回。
“早八輩子就看過了。”
“我也是,不過今天看還是覺得好看。”青果仍倚在被子上,眼睛著熒光屏。
竇鬥坐在她身邊,就看著她,青果似乎有所察覺,瞥他一眼,竇鬥忙笑道:“你知道嗎?你跟夢露一樣讓人著迷。”
“什麼?”青果瞪了他一眼。
竇鬥漲紅了臉,尷尬地笑了一下,心想你這麼迷人自己卻不知道,你真要人命呢!他不敢多說,怕她又要生氣,看她心不在他身上,隻好跟著她看起電影來。
電影裏伊麗莎白和她的情人波頓演的將軍被圍死在城中,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了,波頓為了這個女人,背叛了所有人,跟自己人為敵,最後孤軍奮戰,就剩下一個人了,兩人最後雙雙自殺身亡,電影告終。
盡管知道結局,屋裏的兩人看完卻都不說話。竇鬥低下頭,青果覺得情況不妙,再看了他一眼,竇鬥抬起頭來說:“阿青,一個男人,不管這個男人多麼驕傲,他要愛上一個女人,結局都會很慘,曆來就如此。你看他到最後的孤獨和絕望,這就是男人的悲劇。”
青果看著他苦笑一下,竇鬥也跟著苦笑道:“阿青,我這一輩子也就這一回,再也不會有了,你把我傷得太狠了。”
青果搖頭,把手舉到他嘴上,想封住他的口。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地吻在上麵。竇鬥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說:“昨天晚上我哭了,在哥們兒給我開的party上,居然號啕大哭,把他們都嚇著了,他們不知道我怎麼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