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給你開什麼party？”青果柔聲問。
“歡送會。我決定走了，我不能想象我再穿過N大，你已經不在這樓裏，你待過的地方都不再有你，你再也不在這個城市，你就想想我怎麼受得了？你一拍屁股走人了，把我扔在這裏，我受不了！我不能去送你！我得走，得走在你前頭，你來送我，好吧，你來送我！”
青果的心像被刀子捅了一下，翻攪開來，她顫著聲問：“你哪天走？去什麼地方？”
“明天，去西藏，這是我能跑到的最遠的地方了。你看我隻能這麼逃，隻有到了那裏也許才有一條生路，要不然就跟那個波頓一樣死路一條。”
“竇鬥！”青果禁不住叫了一聲，又小聲喚他，眼裏立刻噙了淚水。
“阿青，我已經買了明天的火車票，明天就走！”竇鬥的聲音哆嗦起來，連他的身體也隨之顫抖。
青果勉強跟他笑一下，就跟受了傳染，渾身也發抖。她溫柔地凝視他，手舉了起來，停在他的臉前，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指尖輕輕地碰到他的臉頰，他濃厚的黑胡須紮在她手心裏，針刺一樣的感覺頓時從手臂傳遍了全身，她又輕柔喚一聲“竇鬥”，努力控製內心的狂亂，衝他再溫柔地笑一下說：“我明天去送你。”
竇鬥呆望著她的笑臉，心裏立刻融化成一片，一歪身蹲在她身邊，把頭枕在她的膝上，說：“阿青，你不煩我我已經很知足了，我跟你的緣分將來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呢！”說著又抬起頭來說：“我能在你懷裏靠一下嗎？人家都是女人往男人身上靠，你不願意，那我可以往你身上靠嗎？”說著他立起身，往青果懷裏紮。
青果兩手抱著他的頭，往外推他，笑著說：“竇鬥！你別惡心我，老實在這邊待著，來，告訴我明天你是幾點的車？”
“你就讓我賴一下嘛！”竇鬥有點兒耍賴地笑了，支起身來又說：“下午6：30從北京出發去西寧的。”
“好，明天我正好在北京，你幾點到北京，我到北京站去送你。”
“大概要坐4：00的車，6：00左右到北京站。”
“明天王維會去北京送你嗎？”
“不，如果你要去，我隻想見你。”
“那我單獨去送你合適嗎？”
“阿青，你還不明白嗎？事情都這樣了說這個還有什麼用？”
“那好，我去送你。告訴我，這回你要在西藏待多久？”
竇鬥睜了眼搖頭說：“不知道，不知道！看什麼時候我能活過來，阿青，你真的要人命啊！”他望著她又苦笑。
青果也苦笑道：“我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你說，竇鬥，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的，你告訴我，怎麼這量變就成了質變？”
竇鬥一聽笑了說：“我這裏早就質變了，從一開始就是質變。”
青果笑道：“可我愛歡歡啊，我怎麼能同時愛兩人呢？”
“嗯，阿青，我一直就在想如果你現在同時認識我倆，你會選擇誰？”
青果看著他沒回答。
竇鬥替她說：“我估計你還是要選他。”
青果點頭兒，捂了嘴笑，因為她根本就知道他言不由衷。
竇鬥抓過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說：“就你聰明，把人家的心都看穿了。我心裏就是不服，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服呢。”說完又笑著低下頭，正要吻，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喊：“阿青，你看看你的手，長得真好看，我一個哥們兒挑女人專門要先看她的手，說手難看的女人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