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1 / 2)

朦朧間,熟悉的冷香縈繞在鼻間,淡淡的金光將我的周身籠罩,肌膚有一瞬的涼意,繼而便被暖暖的熱流包裹。

我妄圖睜開雙眼一探究竟,眼皮卻沉如墜石,始終無法張開。

恍惚間,胸口一陣劇痛,繼而便再次被熱流席卷,疼痛一點一點淡去。

“唉,怎麼會傷的如此之重?”

耳畔傳來一聲柔柔的輕歎。

究竟是誰?

“你要好好疼惜你自己,我走了。”

手,似被人重重握了一下,繼而便聽到腳步的遠去之聲。

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我奮力睜開雙眼。

淡金色的鏤花幔帳輕輕拂動,熟悉的冷香漸漸淡去,入目的是既陌生而又熟悉的擺設。

“公主,您傷未痊愈,不可起身。”一道陌生的清脆女音響起。

胸口一陣刺痛,我低頭望去,不由大吃一驚。

光裸的上身,胸前是緊裹的白布,淡淡的血漬已浸透。

“方才誰在這裏?”我冷聲問道。

“回公主,就奴婢自己在這裏,沒有別人。”

“你是誰?”我適才仔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嬌小女子。

湖綠色的宮女裝束,清秀的小臉有些微紅,手中還端著一隻瓷碗。

“回公主,奴婢是皇上派來侍候您的宮女煙兒。”煙兒低聲道。

皇上?我更是糊塗了。

“我這是在哪裏?”

“回公主,這是您以前住過的攬鳳閣。”

什麼?我怎麼會在皇宮?還有煙兒口口聲聲地“公主”?

“煙兒,你退下吧。”一道聲音驀然響起。

一身明黃龍袍的雲載天緩緩走上樓來,將煙兒手中的瓷碗接過,走至床前坐下道:“馨兒,先把藥喝了再說。”

“我為何會在這裏?”我問道。

“你受了重傷,被人送到宮裏來了。”雲載天輕歎口氣道。

“是誰?是不是他?”

雲載天沉默不語。

“一定是他的。”我喃喃道。

那熟悉的冷香,那淡淡的金光,還有那柔柔的話語,一定是洛風。

蘭博雲的那劍已將我刺穿,那麼重的傷勢,如今我勉強都能坐起,除了洛風誰還能有這樣的本事?

“他現在何處?”

“走了。”雲載天再次輕歎道,“相見不如不見。”

相見不如不見,一語戳中我的心事。

是啊,相見不如不見,我與無情是他放手成全的,此時再與他相見,該是何種心情?

“可是,他為何會送我來此?”我不解道,皇宮之中如今處處都是玄詩韻與蘭博雲的眼線,送我來此無異於羊入虎口,他為何會鋌而走險?

“如今,這是唯一能保你性命無憂的所在。”雲載天緩緩道,“朕已於今日早朝之上昭告你未死之事,母後加封你為‘淑儀公主’,並賜住攬鳳閣。”

“加封?”我不由冷笑幾聲,“這恐怕是你的主意罷?”

雲載天麵色微尷,道:“倘若不是如此,又怎能安然保你?”

“雲載天,你就將事情明說罷,如今玄詩韻大權在握,又怎會聽信於你?”

“據恒王所言,風落辰王已控製風落局勢,不日將揮兵雲月。”雲載天雙眉緊鎖道,“恒王送你來此亦有此意,而倘若不以公主為名,你又怎能替朕抗擊風落?如今你身份已定,蘭博雲若想動你,亦是十分棘手,你大可安心在宮中養傷。”

我的心是越抽越緊,想不到落玄晨竟然大權在握,不日便將揮兵雲月,即便是我與落玄晨交手,都無絲毫勝算。

“倘若落玄晨真的揮兵雲月,我們毫無勝算。”我道出心中所想。

“莫非毫無他法?”

“除非……”這方法我曾想過,但是並無太大可能。

“除非如何?”

“除非落玄風出手相助,我們便勝券在握。”

身為風落祭司,他的本事不容小窺,區區一個落玄晨,對付他應是不在話下,隻可惜他身為風落國人,又司重位,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與風落為敵。

除非將落玄晨大權收回,抑或是將其打成叛黨,玄風相助尚有可能。

倘若落玄晨舉兵進犯,那暮千野定會趁虛而入,而此時便正是蘭博雲奪權的最佳時機。

我越想越覺心驚,怪不得玄詩韻會欣然應允對我加封一事,顯然她早已另有打算,派我出兵絕無可能,那究竟她打的是何主意?

“馨兒可是想到些什麼?”雲載天道。

我點點頭道:“如今雲承月不在你身側,朝中又無十成可用之人,倘若我再離開,那恐怕蘭博雲便會謀權篡位,如此一來內憂外患,分身乏術,你這皇位恐是難保。”